新月之所以這樣做是怕蘇黎昕有準備,到時候她隻身一人不好離開,雨煙那邊便沒人保護。雖然不知道他們的計劃中雨煙的結果是怎麼樣的,但她不能出師未捷就先失去一個人。說她謹慎也好,說她膽小也好,總之她現在是要護姑娘周全不說,也要護自己周全,這樣才能言得日後。
新月一臉肅意的站在房頂,並沒有下去。蘇黎昕臉色陰沉,這段時間所有的事情都交給蘇太守安排,就連他暗中訓練的死士都全權交給他。可莊子上突然半夜來人,他心中有不好預感。
聽手下說見他的人等在房頂,他覺得蹊蹺。若是莊子上的人,絕對不會如此防備他的。細細的問了那死士,那死士說來人武功路數都是莊子上密法,便沒的懷疑。
蘇黎昕心中疑惑,交代幾句之後便躍上房頂,一個曼妙的身影立在寒風中,衣袂飄飄。他突然覺得眼前的身影有些眼熟,隨走上前道:“誰,報上名來。”
新月有些激動的抬起頭:“爺。”聲音壓得很低,但卻聽出她的複雜跟迷茫。
蘇黎昕聽見這熟悉的聲音,臉色一喜,顧不得什麼禮儀就上前把住新月的手臂驚喜道:“新月?”
新月有些狐疑的點點頭,聽主公的聲音,是真高興,她更是拿不準了。
“煙兒可好?”蘇黎昕激動的把住新月的手,身體都微微顫抖起來。這丫頭可是足足讓他擔心了大半年。現在新月回來了,為什麼不見煙兒?
“姑娘呢?”他聲音有些冷,這丫頭,回來也不見他這個親哥哥。想到新月一個人深夜出現在此,他心中咯噔一下,難道是煙兒出了什麼事情?
再說話時,聲音中就帶上些驚慌:“可是煙兒出了什麼事?”小小房頂上,蘇黎昕不安的來回搓手,一個心掉的老高。
“姑娘沒事,一切安好。”新月心中更是狐疑,嘴上慢悠悠的答道。
蘇黎昕聞言頓時就鬆了口氣,招招手道:“下來到書房說話。”他說著便跳了下去徑直向書房走去。
新月猶豫了一下,想到蘇黎昕剛才所有的口氣表情,覺得自己應該相信主公。跟著姑娘久了,都忘記自己真正的身份,新月自嘲笑笑。
想起了蘇黎昕在訓練他們的時候常說的一句話:“莫要忘了你們是誰的人,你們是誰,你們的使命”心中想著,腳步卻是不停的跟著蘇黎昕去了書房。
蘇黎昕站在書桌前,冷峻的臉上沒有半分表情,就連他一向裝作的溫文儒雅的表情也沒有掛上。
新月在氣勢上頓時就弱了三分,她道:“姑娘是昨夜回來的,我們到了大門前守門的將士沒有讓進來。”心中卻暗自慶幸,幸好當時他們沒自投羅網。
蘇黎昕微微一額首道:“徐修純在哪裡?”
新月心中咯噔一下,不動聲色的道:“不曉得,雖是跟我們一同回來的,可是將姑娘送到馥郁園之後就離開了。”她並沒有將雨煙有身孕的事情告訴他。
第二百零二回 驚變(下)
蘇黎昕聞言看了新月一眼,發現她神色間沒有什麼異樣便又道:“你們來的途中,可是聽見了什麼事情,遇見了什麼人 ?'炫書…3uww'”
新月搖頭,她現在還是保持沉默的好。
蘇黎昕見她點頭就鬆了口氣,頓了一頓道:“前幾個月牡月城的事情,我也有聽說。”說道這裡,神色中閃過一絲歉意,略微嘆息道:“可是做哥哥的沒本事,讓她受苦了。再說,我也……”他說道這裡便停了下來對新月道:“明日我跟公主去看煙兒,你安排一下。還有,回去後什麼話都別說”
這沒什麼好安排的,不過聽主公的意思,這件事是不想讓姑娘知道了。這樣就好,新月舒了口氣神色一緩道:“屬下定當盡心盡力辦好。”
蘇黎昕微微一額首,新月抱拳離開。他站在窗前喃喃道:“有些事情與其從別人口中知道,還不如自己親口說的好。”
新月離開後,蘇黎昕披著大氅垂眸不語,他現在也有些猶豫,這件事不曉得該不該讓父親知道。再有當初父親安排煙兒在城郊遇見國公爺的事情,是不是另有他意呢?還是這一切不過是自己的猜測?
想到這裡,他覺得自己還是事先跟父親通通訊的好,免得到時候煙兒那裡問起來自己不知該如何回答。況且,既然蘇家被滅族的事情是皇帝暗中做的手腳,那現在煙兒的身份是不是也該昭告與天下,她是真真正正的蘇家嫡女呢?還是要藉著那個商賈之家?
想到這裡,他高聲喚那之間跟新月交手的死士交代幾聲便在書房靜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