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塵有些不以為然地眨了眨眼睛,並不明白貢桑為何如此神色慌張。
……
回到屋裡,孟輕塵一切都表現得十分安分,這反而讓貢桑感到莫名的不安。
今日,巖止天剛亮的時候才回到大賀城,還未歇息便要備馬趕往單于庭赴宴,整座王殿又再一次陷入了可怕的寂靜之中,尤其是這座王所居住的西殿之中。
但這一回巖止並非獨自前往,作為巖止的王妃佐伊也不得不盛裝打扮了一番陪同隨行,東水殿那早已高興壞了,人們都說佐伊王妃這一回一定能夠得到王的寵幸,如此絕佳的機會,王又只帶了王妃一人,怎麼可能是不寵愛她呢?
月色靜謐,朦朦朧朧的月光透過窗戶的薄紗灑落了進來,溫柔地擁抱住那位正坐在桌前的美麗的中原孩子。
孟輕塵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銀勺,另一隻小手支在臉頰處,若有所思地垂著眼瞼認真思考著些什麼,時而輕輕挑眉,時而有些困惑地鼓起了腮幫子……
巖止平定叛亂有功,頭曼單于設宴嘉獎,作為王妃的佐伊陪同在丈夫身旁並不奇怪。
只是巖止既知此番前去或許會有危險,怎麼就放心讓她的王妃置身危險之中呢?他的行事作風向來強硬果決,若想保護一個人並無能不能的問題,只有想不想的問題,但他似乎一點也不在意帶著佐伊與他一同前往赴宴,莫非是他早已有周全的安排?還是根本就另有打算?
東水殿那的侍女們各個都在談論著她們的王妃即將受寵,可孟輕塵卻想象不出像巖止那樣冷漠殘酷的人,又怎麼會真正把一個女人放在心裡呢?他野心勃勃,醉心的只有權位罷了。
真是令人想不通。
……
貢桑有些看呆了,她不知道這個孩子在想些什麼,但那醉人的月華卻像飄散著酒香一般,讓人有些沉醉了,此情此情,豈不就像一幅畫一般嗎?
這個倍受王縱容寵愛的中原孩子正一身漢家長裙的打扮,纖腰楚楚,姿態悠然,此刻正半身沐浴於淡如牛奶的朦朧月華之中,更顯得膚若凝脂,嬌粉細嫩,狹長濃黑的睫毛輕輕顫動著,墨黑的髮絲乖順如綢……
只是如此稚嫩小兒便讓人驚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