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輕塵所見到的那些風姿妖嬈的女奴們便是住在那,如此一來,這個西殿便顯得更加冷寂了,看來巖止今夜並未回西殿入寢。
孟大將軍涼涼地勾起唇角,王不在他的寢殿,就是個傻子也心知肚明其中的原因。
夜風襲來,輕輕吹起輕塵的衣襬,她雙手環胸,抱著胳膊的手稍稍緊了些,漫無目的地晃盪於這個到了夜裡空曠得有些不真實的王殿,偶爾碰到了帶著兵刃的守衛,他們也都目不斜視地從她面前走過去,像是沒有看到她一樣。
很顯然,巖止並未禁錮她的行蹤,恐怕就算她現在要大搖大擺地走出王都都未必會有人攔在她面前,巖止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裡,如果她真要跑了,估計那個男人還會冷眼在一旁欣賞一場一個四歲的孩子是如何自作自受死在荒漠裡的好戲。
不知走了多久,孟輕塵出了西殿,西殿外頭又是另一番景象,她這才知道,並非整個王殿都是那樣空曠死寂,只是王的西殿太過戒備森嚴罷了,連只蒼蠅都別妄想飛進去。
走過了一條長廊,出現在孟輕塵眼前的儼然是一個熱鬧非凡的百雀籠,這裡是女奴的住處,這些女奴各個風姿綽約,身材高挑豐滿,衣著暴露,雖然為奴,但這些女人似乎又挺會為自己找樂子的,她們唯一的樂子就是翹首以盼得到王的青睞,擺脫女奴的身份……
雖然已是深夜,但這些女奴卻格外地鬥志昂揚,三五成群地在石廊之上徘徊著站著或坐著,似乎在期待著什麼,看來就算是奴也是分了派互相勾心鬥角著,女人間的鬥爭就是翻越了一個沙漠也不見有絲毫不一樣啊。
這也難怪,奴畢竟是奴,除了討好那個掌握著她們生殺大權的男人,她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踩下比自己更加落魄更加不堪的同類來獲得生存。
見到一個長相和她們完全不同的異族孩子正饒有興致地靠在石柱上,雙手環胸神情懶散地打量著她們,只是一個連捅水都提不起的小孩,眼底放肆張狂的卻分明是一股戲謔笑意。
“你,過來。”
這一句孟輕塵聽懂了,微微挑眉,她有些詫異,竟然有人敢用這樣的口吻對她說話?有意思!
慢悠悠地站正了身子,孟輕塵一臉淡定地走向那個開口的女人,這邊出了動靜,幾乎所有女奴都停下了手裡的事情圍了上來,說話的是一個膚色偏黑但生得頗有風情的高個女人,雖然為奴,但骨子裡的一股傲慢勁還是有所殘餘,看來成為巖止的女奴前,這個女人至少在她原先所在的部落裡也曾高高在上過。
“曲尼,這是什麼東西?”有人問那個叫曲尼的女奴,所有人都對孟輕塵充滿了好奇。
“你,是誰?”這個叫曲尼的女奴居高臨下地指著孟輕塵的鼻子問。
孟大將軍有些不悅地簇起了眉,頓時興致全無,她很不喜歡有人趾高氣揚並且居高臨下地指著她的鼻子說話。
“我要回去睡覺了。”孟大將軍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神情清冷,轉身就要往回走。
“你!”那古銅色肌膚的異邦女人忽然氣惱不已,抓住這個囂張的小鬼,對旁邊的人說:“把蠟燭給我!這是妖怪,妖怪被燒得滾燙的燭油沾身後就會現出她可怕的原形,她會成為天神的祭品!”
這裡恐怕也只有這些訊息閉塞的女奴才有膽子去招惹這個被王抱進王都的孩子了……
被抓住手的孟輕塵面色驟然一沉,這張純真白皙的小臉繃著,她胳膊上的袖子已經被人扯開,露出了白如碧藕的小手臂,她沒有一絲要掙脫的意思,只是一臉沉靜地抬起了腦袋,眼底閃過一絲讓人膽戰心驚的銳利,慢悠悠地開口:“最好不要做會讓自己後悔的事。”
語氣平靜得好像在敘述一個即將發生的事實,神色清冷,半點慌張和恐懼也沒有。
蠟燭已經在曲尼手中,她不曾想到自己竟然在這個時候瞬間被這個孩子可怕得如魔鬼一樣冰冷的眼神給嚇到了,是的,這個孩子不是人,那樣可怕的殺氣,那樣冷酷的神情,怎麼會是一個孩子能有的!
那一刻,她竟然一點也不懷疑這個孩子口裡所說的那句話的真實性,或許,真的會,後悔…
嗒嗒……
發怔之間,滾燙的燭油還帶著茲拉茲拉的火星子滴落在了孟輕塵細嫩白淨的手臂之上,這細嫩的肌膚太過敏感,幾乎是頃刻間便泛紅灼傷,可怖得很!
“曲尼。”鐺的一聲,厚重的銅鑼發出了一聲低低的聲響,有人唸到了曲尼的名字,女人美麗的面龐之上頓時閃過一絲無法抑制的欣喜,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其他女奴的臉上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