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泛紅,她面色一沉,東胡王就已經用另一隻手扯出了輕塵身上寬大的衣領:“在馴奴營裡,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夠活過一晚上,你知道為什麼嗎?”
輕塵看到東胡王欲將她的衣襟扯下來的動作,頓時面色一變,東胡王的體形對輕塵來說還是太過高大了,她的視線幾乎完全被他給遮擋住了,而這個年過半百的東胡之王卻笑得有些猙獰,輕塵的額頭露出了細密的冷汗,卻無法掙扎,她似乎能預想到這個東胡王想要做什麼:“你,放手!”
“父王,你聽到了嗎?她說放手。”
東胡王的後方忽然響起了一道懶洋洋地聲音,這聲音不緊不慢地,似乎從容得很,卻聽得正要幹好事的東胡王渾身一僵,臉色大為不快!
弓青正雙手環胸,神色散漫地靠站在帳子入口處,他狹長的眼睛緩緩地向上眯起,慢悠悠地說道:“父王,對待女人可不能這麼粗魯,來來,差不多該把這個俘虜交給我了,她可是兒臣的客人呢。”
等了片刻,弓青發現自己的父王仍然保持著那個抓著孟輕塵的衣襟的動作,不敢繼續冒犯,卻又不甘心就這麼鬆手,完全僵立在了那沒有反應,這讓弓青有些不快了,嘖嘖了兩聲,站正了身子,一步一步地,踩著極其悠然的步伐慢慢地朝東胡王的後方走進,語氣裡滿是無奈和鬱悶:“唉,父王,你這樣,讓我有些困擾呢。”
那一下一下的腳步聲,悠閒得像是在閒庭散步,卻一下下的更像踩在人的心頭一樣,東胡王的面色一變,下一秒,他腰間的彎刀忽然被人從後方抽了出來,還未來得及待他做出任何反應,那刀已經落到了弓青的手中,弓青笑眯眯地將刀豁然往前一砍,竟然一瞬間直直地插入了東胡王的肩膀中。
突如其來的變數讓東胡王忽然慘叫了一聲,不可思議地往後跌跌撞撞最後又摔了下來,那柄刀仍然插在他的肩膀裡,鮮血直流。
弓青看到這些血,又看到自己的父王明顯驚嚇得魂不附體的模樣,頓時慢慢地勾起了唇角,搖了搖頭,口氣充滿了惋惜:“父王你,不怎麼聽話啊。”
“你……”東胡王壓根沒想到弓青竟然會這麼做,可看到弓青那散漫的眼睛裡令人心驚的殘忍和無情,東胡王心底頓時一驚,這個小子,對他早就起了殺心!
弓青見到東胡王渾身都在流血,還仍在氣得七竅生煙,當即好心地嘖嘖道:“父王,千萬別動怒,否則你的一隻手可就要廢了。”
“弓青,你……”
弓青已經不再去看他,他神色忽然一冷,剛才的慵懶散漫驟然消失無蹤:“來人,把父王帶下去,好生休養。”
弓青的話音剛落,外頭立即響起了回應聲,然後東胡王便又被那幾個馴奴官抬了下去,說是抬,倒不如說是在拖。
輕塵雖然不動聲色,但心中還是忍不住驚訝不已,看來,這些人似乎真的只效命於弓青,而那個所謂的王……
“怎麼?嚇傻了?”弓青笑眯眯地回過頭看輕塵,此刻的他,似乎又恢復如常,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氣味並不好聞的奴隸住處,又看了眼地面上留下的那攤還未凝結的血跡,當即不滿地捏起了鼻子:“嘖嘖,真是不好聞,看來這裡需要打掃打掃了。”
說著,弓青便不由分說地把坐在破舊毛皮上面的輕塵給打橫抱了起來往外走,邊走邊漫不經心地招呼道:“來人,把這裡面清理清理,臭死了臭死了!”
輕塵乾脆也不去掙扎了,一來,掙扎無用,二來,她剛剛恢復的一些體力可不想浪費在這。
弓青一路把輕塵帶到了一座小山丘上,從這個小山丘上看,正好可以看到諾大的馴奴營的全貌,就連這個馴奴營的每一個角落裡發生了什麼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他將輕塵放了下來,然後自己也往旁邊一坐,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
忽然,弓青像是看到了些什麼,立即來了精神,指著那個方向,和輕塵說話的口吻就像是已經完全忽略了她此刻正處於什麼處境之中似的:“你看你看,你知道那叫什麼嗎?”
輕塵皺著眉,順著弓青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座巨石上面,正縛著一個人,那人也不知道被縛在上面多久了,整個人都已經要脫水了,渾身是傷,血肉模糊,然而很顯然,他看上去還有呼吸,但那呼吸也已經很微弱了。
弓青悠然翹起唇角,雙眼一眯,慢悠悠地解釋道:“那叫熬鷹。你記不記得我對你說過,進入這個地方,每一個人都會從身體到心裡都被馴服成一個奴隸。那個人不好馴,有點悍,就得用熬鷹的方法對付他,他已經被縛到上面半個多月了,但是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