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
這些女人進入了東殿,可父親大人卻又不願意再減到她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每每見到何孃親相似的女人出現在王城裡,父親大人都會莫名地大發雷霆。
這裡的每一個女人都愛慕父親大人,即使父親大人沒有那一個尊貴的身份,這些愚蠢的女人仍然愛慕他,她們往往都只見過一次父親大人那張風采絕世的英俊面容。他俊美無濤,有如神邸,淡綠色的星眸在看到她們的第一秒會出現驚鴻一瞥的情緒波動,但一切都僅僅轉瞬即逝,隨即便又沉入了一片死寂,好像這個世間沒有任何人可以牽絆住他,又好像這個世間的某一處死死地勒住了他的一切。
只那一眼的驚鴻,這些女人很快便會被人帶進東殿,父親大人只是收集她們,僅此而已。
那裡的每個人幾乎一開始都是芳心狂喜的,愚蠢而可悲的她們以為痴心一片終於得到了回報,可是不用多久她們絕對會發現,即使她們進入了東殿,也再沒有機會再見到那個天神一樣的男子一面,他給他們的,只有那驚鴻一瞥。
銀滿腹心事,一箭射偏,他身後的師傅賀達無奈地搖了搖頭,銀有些惶恐地偏過頭去偷偷觀察父親大人的臉上是否有不悅之色,他偏過頭去,卻看到了這漫長的四年來,父親大人英俊而冷漠的面容上,第一次露出了那樣劇烈的情緒波動。
莫在巖止身邊低語了什麼,巖止霍然從座上起身,一句話也沒說便走,銀一愣,臉上先是困惑,然後眼眶驟然一紅,把弓箭往地上一丟便追了上去。
“父親大人!”
這一回,巖止難得地沒有斥責銀,他的腳步一緩,低頭神色複雜地掃了這個孩子一眼,終於吩咐:“上馬。”
冷漠的眼睛裡出現了久違的溫柔神采,不知道為什麼,銀竟覺得自己的鼻子一酸,男子漢大丈夫,孃親不喜歡他哭的!
“是!”從僕已經為銀牽來了小馬駒,那是克拾拉和它的妻子所生的小馬駒,雖比不上克拾拉,但卻也是一匹難得的好馬。
……
沙丘之上,一身灰布的女子坐在上面,光著的腳丫在半空中晃盪著,她一頭烏黑的青絲沒有受到半點束縛,隨意地披散而下。
清秀的面容之上,那雙漆黑的眼睛竟比天上的星辰還要璀璨。
遠處忽然傳來了馬蹄聲,然後是沙塵飛揚,她尋聲望去,臉上有一絲迷惘。
男子架馬在她前方停了下來,他神色冷峻,深邃的眉宇間有一絲疲憊,大漠的風沙席捲著男子身上披著的黑色的斗篷,落日餘暉籠罩在他高大偉岸的身軀之上,陌生,卻有一絲莫名的熟悉感……
見她望過來了,男子奇異的瞳眸簌地一柔,在他的身後,跟著七八個看起來似從僕模樣的人,其中還有一個駕著馬的五六歲的孩子。
他們為何朝她走來……她是否認識他們?
“我是不是見過你?”她仍坐在高高的沙丘上,低下頭看他,那個站在她面前的男子。
男子朝她伸出了一隻手,他的聲音很好聽,像碎玉一般:“嗯,見過。”
鬼使神差地,她竟然朝他伸出了自己的手,臉上的困惑更深:“為何我不記得你。”
“沒有關係,我會記得你,讓你再也不會忘記我。”男子很有耐心,他的眼睛是她所加過的最溫柔的眼睛,他的笑容是她所見過的最好看的笑容。
她的手落入了他寬厚的大掌中,他一把反握住了她,將她拉入了自己的懷裡,她只覺得臉上一暖,滿是莫名的熟悉的男性氣息,他低沉得讓人的心中隱隱顫動的嗓音在她的頭頂響起:“輕塵,我們回家了……”
“回家……”她不自覺地重複著這兩個字。
“孃親,你忘記我們了嗎?”她的衣襬忽然被人扯了扯,她這才低頭看去,只見那生得漂亮的男孩正仰著頭看她,眼裡竟有一絲惶恐和濃濃的思念。
她愣了愣,竟覺得“忘記”二字會傷了這個漂亮的孩子的心,而她不願意那麼做,張了張口,她微笑地哄他:“經歷過的事是不會被忘記的,只是想不起來了而已,我一定會記得你。”
“孃親……”銀眨了眨眼睛,好像反應了半天也沒反應過來孃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還在發呆,孃親就已經被父親大人給抱上了馬背,今天的克拾拉比任何時候都要安靜,但是眼睛好像也跟著溼潤了。
她忽然被抱上了馬,這個動作好像曾經發生過無數遍一般,都顯得那麼的自然。
就在上馬的那一瞬,她的身子忽然一抖,似夢囈一般,低聲地喚了一聲:“巖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