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將跳下了馬,呸了一口唾沫,立即把滿嘴的血水全吐到了地上,橫了一個巨大刀疤的猙獰的臉上是惱怒不堪的神色,推開迎上來的小兵,眼睛一瞪,齜牙咧嘴道:“王子在哪!”
“金勝將軍,不可以……”
“滾你奶奶的,不想死就他孃的閃開!”這個叫金勝的大塊頭一把拎起這個可憐的小將的後領子,一下子就像丟垃圾一樣甩開去,轟的一聲,這個穿著小將領的服飾,卻生得眉清目秀的男子一下子就砸倒了一座放糧草的帳篷,金勝厭惡地看了眼那狼藉的一處,呸了口唾沫:“他奶奶的!”
王子還真是把什麼貨色都帶到軍營裡了,也不知道王子在搞什麼鬼,這幾戰打得真他媽憋了一口氣,一個男人整得跟一個女人一樣眉清目秀,除了會討好王子,爬到王子床上,還會幹什麼,竟然敢在他金勝面前說這說那。
粗魯地闖進了那座主帳之中,金勝一進來就忍不住倒退了好幾步,被這薰香燻得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定睛一看,只見軟榻之上,弓青的上半身沒穿衣服,露出了精瘦的身材,不過那上半身被白色的繃帶捆滿了,幾乎連動都難以動一下,嚇得金勝一個發愣。
弓青已經轉過了頭,依舊是那副懶洋洋地表情,但是那雙似笑非笑地眼睛裡卻一瞬間閃過一絲戾氣,金勝原本的氣勢一下子消弱了下去,雙腳一抖,竟然莫名其妙地害怕了起來。
弓青漫不經心地掃了金勝一眼,這才把衣服穿上,用腳踩在地上剛剛換下,還染血的衣服上,眯起眼睛道:“沒有人告訴你,本王子正在忙嗎?”
金勝渾身都開始冒冷汗了,眉毛一橫,才鼓起了些勇氣:“王子,我們已經撤軍幾十裡了,您倒是說句話啊!”
弓青一聽,卻是笑了:“這一回你的麾下死了多少人 ?'…3uww'”
金勝眉毛一揚,不屑地呸了一聲:“也不知道柯刺他們是怎麼打的,帶出去的兵起碼都死了一大半,老子當然不可能讓自己的軍隊死那麼多人,一個都不少地撤了回來!”
想起這事金勝心裡還有氣,打得好好的,明明佔著上風,弓青王子忽然從後方傳來命令,要他們撤軍,這一下士氣一下子亂了,本來好端端的一支雄赳赳氣昂昂的軍隊,最後竟然變得落荒而逃。
“一個都沒少?”弓青忽然笑得有些詭異,然後懶洋洋地整個人側身一臥:“你這樣,可真讓本王子困擾啊。”
“王子?”金勝沒聽明白。
弓青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呵欠:“我就說嘛,柯刺雖木訥,但對本王子的命令是絕對徹底執行的,你怎麼就不好好像你的哥哥學學呢?”
一旁的柯刺一聽弓青這麼說,當即面色不好看起來,而金勝卻渾然不自知。
弓青似笑非笑地睨了眼柯刺:“本王子若是要摘了你弟弟的腦袋,你應該不會有異議吧?”
柯刺滿腦門的冷汗,面色都蒼白了,但是對上了弓青微微笑著的眼睛,卻渾身一戰慄,只能低頭說道:“任憑王子處置。”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弓青笑著勾起了唇,眼睛卻越發森冷起來:“我不摘他腦袋到也不行,那就殺了吧。”
“王子?”金勝一下子就蒙了,看向自己的哥哥,只見柯刺也只是無能為力地躲避他的眼神,金勝根本不明白,說著說著,他怎麼突然就犯了死罪,要死也要死個明白啊!
弓青似乎沒什麼耐心了,哎呀了一聲,好像是扯到了自己身上的傷口,然後又坐起身來,一腳踩在軟榻上,另一隻腳曲著盤腿著,胳膊肘懶洋洋地支在那隻弓起踩著的膝蓋上,狹長的眼睛微微向上挑著,幾乎要飛入鬢中:“還不快點帶出去殺了。”
“是!”帳外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出現了幾道人高馬大的影子,金勝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拖了出去。
柯刺早已經看得面色慘白,說不出話來,弓青卻是笑眯眯的看著帳中被嚇傻了的柯刺和那個始終旁若無人地擺弄著弓青帳中的金獸爐的那個看起來像個破乞丐一樣的老先生。
他悠悠地勾著唇,連自己這身皮肉都獻身了,找了那麼多傷回來,那金勝竟然敢自作主張地將自己的部下一個不少的撤了回來,起碼要像柯刺那樣死個一大半再撤軍才逼真嘛!
“先生,這一場戲演得本王子折損不少愛將啊。”弓青說話的語氣還是那樣不急不慢,好像天都塌了也跟他無關一樣:“接下來,可要看你的本事了。”
那正在擺弄金獸爐子的老頭子聽了,轉過身來,嘿嘿一笑,並不說話。
……
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