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帳的簾子忽然被掀開了,步入的正是日逐王賀達,賀達二十出頭,卻已是立下大功的日逐王,手握重兵,全市拜巖止的信任所賜,這一回巖止又親自率一支騎兵營為他收尾,其中更顯失了巖止對他的重視,賀達心中感動,加之自小崇拜巖止,自是越發忠心耿耿,甘願為巖止拋頭顱灑熱血,完成匈奴稱霸大業。
“王!”賀達打了勝仗,得到鍛鍊,越發像一個有擔當有氣魄的勇士了:“將士們燃了篝火慶功,擒回來的奴隸數不勝數,王城中來了書信,王妃親自著手解決雅拉疫症之事,形勢極佳,喜事連連。”
賀達自然是不知道,半個月前,王城中已經舉行過盛大的慶典,此王妃,非彼王妃。
雅拉疫症……王妃?!
巖止卻是眸光一沉,皆過信函迅速掃過一遍後,頃刻間周遭的氣氛更加冷肅了,彷彿有危險的氣息一閃而過,俊美的臉上緊繃得讓人聞之畏懼!
雅拉疫症,接觸則傳染,若是染上病……巖止漆黑的眸中有一道淡綠色漩渦,讓人膽戰心驚,那個小女人!
“備馬!”
卷三:王的寵妃 114 巖止烏龍
賀達乍然一見巖止面色冷凝又聽到要備馬,以為是王城發生了大事,面色也跟著嚴肅了起來:“王?賀達立即備馬,隨您同往。”
這天底下,能讓王立即變了臉色的,豈能是小事?
巖止頓了頓,才覺得方才失態了,緩和了下神色,淡淡抬了抬手,命賀達將克拾拉牽來。
北地大局已定,留下多半大軍駐守之後,賀達便先行隨巖止趕返大賀城,克拾拉的腳程極快,好在賀達所騎座騎也算一匹不可多得的良駒,儘管有些吃力,但還是勉勉強強地追隨在克拾拉之後。
還未到大賀城,遠遠地便見到前方那刺眼的銀白色在閃閃發光著,再靠近一些便看得更清楚了,此地離王城還有段距離,卻見到容和正懶洋洋地坐在馬背上,身子往後仰著,頭枕在自己的胳膊上,任由他身下的馬兒也跟著懶洋洋地踱步著,一人一馬,好像在散步曬太陽一般。
馬背上,容和閉著眼睛,也不知睡著了沒有,嘴角隱隱向上抬著,神色愜意,銀白色的長髮在太陽光的照射下,十分奪人眼目。
聽到了馬蹄聲,容和忽然睜開眼,坐起身來,見到前方塵土飛揚,直到那匹黝黑的駿馬載著巖止來了,容和才一個翻身下了馬,上前幾步,恭恭敬敬地抬起右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笑眯眯道:“容和在此迎接您,我尊敬的王。”
巖止勒馬停了下來,高大的身軀端坐在上面,居高臨下地掃了眼突然在這裡出現的容和,他緩緩眯起了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眸:“容和,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容和依舊態度恭敬,卻眼泛笑意:“容和知曉巖止大人收到信函之後必會趕往雅拉,特來此地等您。”
“哦?”巖止冷冷掃視容和,容和不提雅拉還好,提了雅拉,分明就是自己往巖止這個槍口上撞:“雅拉疫症,為何不先稟報於我,反讓她處理此事。”
容和一聽,頓時感到有一股危險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他忍不住打了個冷戰,悻悻地挑起唇笑了笑:“王妃能將事情處理得很好,請巖止大人不必擔心。”
巖止勾起唇冷冷一笑,容和這隻狐狸,本事過人,卻是太過自作主張,但這一回巖止卻並未將怒氣發在容和身上,容和雖什麼也沒說,但此事只他倆心知肚明,他體內禍患未清,不同往日,及易染上疫症。
緩和了下語氣,巖止已又如往日一般神色淡漠深沉:“雅拉疫症是何情況。”
容和正了正色,也一掃平時的散漫慵懶:“此症來得蹊蹺,好在數月前已被我安插在雅拉的人察覺,早有準備,此次才能在爆發之時及時將解決疫症的草藥運送過去,他們出發已將近半月,並無絲毫訊息傳回王城,因此,我便將其視若好訊息,方才給巖止大人您發了信函。”
莫所帶的暗衛不少,此事棘手,只怕夠他們忙得焦頭爛額了,若是情況不妙,他們一定會派人將訊息送回王城,讓他再備草藥,沒有收到任何訊息,可見此疫症應該已經在他們的掌控之中了,況且……那個孩子,可不是無能之輩。
容和走了神,頓了頓,才又繼續說道:“此疫擴散極快,染病之人,重則全身衰竭而死,輕則也會日漸出現面板腐爛發出惡臭之症,然後步步步入死亡。”
“孟輕塵!”巖止一聽,臉色立即一沉,慍怒之餘,更多的是擔憂:“我將趕往雅拉,你的罪回頭再算,少不得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