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塵有些意外,但還是定下心來,看老頭在笑,輕塵也淡淡挑起唇來:“老先生可是佈陣之人 ?'…3uww'”
輕塵驚訝,只因這陣法太過陰毒,隨時可能要人性命,但佈陣之人卻看上去如此仙風道骨,豪放痴狂。
老頭見輕塵問話了,笑呵呵地走了過來,一臉的高深莫測:“出得去的人進不來,進得來的人出不去,出不去的人進不來,進不來的人出不去。”
莫不知道這個老頭在說些什麼,卻見輕塵也頓時沉著眉思索著,似乎也沒能想通這個老頭到底想說什麼,氣氛不由得更加凝重了。
“在下俗世俗人,不能領會。”輕塵想了半晌,只好作罷,這種精深莫測的東西,她一向沒耐心去思量。
老者聽了,哈哈大笑:“姑娘直言不諱,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真明知也。”
“您為何要布此陣為難我們?部落中的疫症想必與老先生有關。”輕塵皺眉,他們遇上了難纏的高人了。
老頭只是笑:“受人之託,忠人之托,出得此陣,救人水火,出不得陣,黃土三尺,一抔青灰,老者替你守清魂,還有二萬孤魂作相伴。”
老頭說話時,目光慈祥,面帶微笑,看著行頭粗鄙,卻字字珠璣。
看來此陣不是個死陣,還有生機。
輕塵面色一斂,輕輕咬了咬唇,黛眉微蹙:“受人之託?您為虎作倀,非善類,卻在陣中現身指點我,非惡類。您為何要這麼做?”
“我又不是神,鬼又不是我,慈悲的事讓神去做,殺人的事讓鬼去做。俗世俗人,善惡是一通狗屁。”老者笑咪咪地看著輕塵,語態始終慈祥,只是一句話也不與輕塵身後戾氣太重的莫說話,好像根本沒看到莫一般。
輕塵頗為頭疼,高人與瘋人只有一線之差,也不知自己是遇上了高人,還是遇上了瘋人,像這樣瘋瘋癲癲的老先生,恐怕也只有心如明鏡,形卻瘋癲的無名能應對得了了,老先生背後的人是個危險的角色,而這位老先生卻又不全然臣服於那個人,神秘得緊。
“我要如何出去。”輕塵對陣法不通,硬闖是沒希望了,這陣法陰毒得很,處處是殺機,要人性命。
老先生聽了,明亮慈祥的眼睛靜靜一笑,指了指山腳的清澈河流:“那是什麼。”
輕塵擰眉:“河流。”
“河流中有什麼?”老先生滿意地點了點頭。
輕塵一愣,不明白這老先生為何要問這些東西,困惑地沉思了片刻,輕塵的額頭都冒出了微微的細汗:“就是一條河,河中有水。”
老先生一聽,忽然朗聲大笑,笑得輕塵有些面紅耳赤:“那是明鏡,鏡中映著天和雲,草和木,天地萬物。”
“受教了。”輕塵皺著眉,神色凝重,因為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一動不能動,好像被無形的力量壓制住了一般,她額頭冒汗,連內勁都使不出來,是被這位老先生的真氣給壓制住了,老人破爛的衣服空洞洞地鼓動著,言談之間,卻極易讓人入神,然後便被趁虛而入,處於下風了。
論武功,這位老者未必能比輕塵厲害,但他卻是鬥心鬥神的高手,輕塵太過年輕,性子雖然清冷,但心神不定,易被牽引,如果現在這位老者要對輕塵不利,輕塵也無法全身而退。
但莫卻沒有絲毫察覺,在莫看來,她只是正站在那和老先生談一些無關緊要的事罷了。
老頭見輕塵額間滲汗了,目光越發慈祥,好像在安撫輕塵無需害怕他,只是那慈祥,卻讓人看了無端端地覺得毛骨悚然,輕塵手腳冰涼,老者的嘴角好像浮現出了讓人心驚的詭異的笑,但下一秒,那張蒼老的臉還是慈祥帶笑,輕塵懷疑自己是出現了錯覺。
他又指了指山腳下的清澈河流:“那是什麼。”
輕塵眼睛微閃,怎麼又是同樣的問題,只好答道:“河流。”
老先生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河流中有什麼?”
頓了頓,輕塵猶豫了片刻,方才回答:“那是明鏡,鏡中映著天和雲,草和木,天地萬物。”
老頭哈哈大笑:“那就是一條河,河中有水!”
輕塵不說話了,眉頭緊擰,老頭見了她微微慍怒的樣子,也不笑了,他蒼老的眼中漸漸散退了那慈祥的笑意,沒有了笑容,眼睛忽然變得陰鶩了起來,可輕塵見到他這樣,反倒不覺得害怕了,如此嚴厲的樣子,更讓人覺得真實。
老頭粗糙枯槁的手忽然搭在了輕塵的肩膀上,輕塵渾身一僵,繼而竟覺得剛才那股壓制住自己的力量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