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已經困的迷迷糊糊。
“這麼遲。”墨悠抱過千冰——衣服乾乾,毫無打溼的痕跡,想來是鳳璃特地弄的護罩之類,他也沒追問。打過照面,兩鳳回去金簪裡,墨悠給千冰脫了外衣放上床。
軟乎乎的被子觸感很好,千冰捱上就埋進去完全進入夢鄉。紫色靈線緩緩的從千冰的腕脈伸進去,墨悠仔細探查過一遍,舒了口氣。
春夜湖面寒涼,紮好被角睡到天微明,墨悠身側的人動了動。
“嗯……悠。”
不像這幾年平日初醒時,常賴在他身邊睡眼朦朧,千冰竟然清醒得很。
“怎麼?”墨悠調整姿勢把自家寶貝圈到懷裡,“昨天可是遇見誰了?”
千冰動用了易容師「解」的力量,否則也不會僅逛個街就累到需要鳳璃揹回來,猜知這一點的墨悠自然問的直白。
“……從前照顧我的人。”千冰頓了頓,“轉眼二十年了……她老的真厲害。頑疾纏身,活不久了。我能做的不過是斷了她的痛覺神經,施以緩和之法讓她剩下不多的日子感覺'炫'舒'書'服'網'些,治不好,也續不了命。”
“冰兒很費了些精神呢。”墨悠慢慢的揉著千冰背脊上幾處穴位,“是教習院裡的育娘?還是啟蒙先生?我記得……好像是叫賀青吧?”
“不是賀先生,她叫晚娘——我的繡功針法最開始都是向她學的。”千冰把頭埋到墨悠的頸窩,悶聲嘆了口氣。
開了幾年醫館,不是沒見過生老病死。千冰到這異世界,能讓他從心底裡建立親切感的人本就很少。晚娘作為他初來時第一個遇上的待他好的人,如此景況,難免讓千冰心中關於人生無常難測的感慨多了些。
墨悠輕輕扯下千冰的單薄裡衣。
唇瓣柔和的觸感從頸間延伸到胸口,溫暖的手撫上白皙細緻的肌膚,潮潤的舌尖在紅櫻上打個轉,一路吮吻至面頰。
“嗯……唔嗯……”千冰放鬆身體,主動迎上愛人纏綿的吻。
“冰兒……”
互相解散兩人之間的束縛,彼此熟稔的撩撥,共赴雲雨。
……是戀人間的深愛,是親人存在的確認,是相依相守的證明。
長生。他們還有那麼多年。他明白他對親近之人的眷戀;他明白他來自異世想要歸屬感的心願;他明白他放棄前進的因由;他明白鳳毓燎曾經說過的話——
「你丟下他一個人,叫他怎麼辦……」
周圍相識的人終有天會一個個離去,只有他能陪著他,到最後的最後。
……
“悠……我們以後若是死了,學鳳璃鳳毓燎他們那樣好不好?”
“好。”
“吶,”千冰嘴唇貼近得幾乎快啃上墨悠的耳朵,“一起青青春春到老,美美麗麗做鬼,好不好?”
“呵呵……好。”
“那等一下要起來了,我知道得修習~”千冰偎在墨悠懷裡,拿自己的頭髮去撓他的下顎,搖頭晃腦的疑惑:“但是,又不能進展很多,又要做到以後能像鳳璃他們那樣聚魂——”
墨悠伸手在他腰上不輕不重的捏了一把,“今兒個我想睡懶覺。”翻身困住因為怕癢縮成一團的千冰,“奔波這些年,該休息就休息,不急。至於修行的好地方麼,打算去也要做些準備。”
“哪裡哪裡?”聽墨悠這麼簡單篤定的語氣,千冰眨眨那雙顧盼生輝的明眸,好奇地湊過去等下文。
——滿頭青絲被揉個亂,還被墨悠狠狠地親了幾大口。
“你有沒有好好學《中洲地理志》?這是基礎。”
“呃,剛來的時候認真看過,但這麼多年我都很少獨個出門,用不上嘛……忘了。”
「忘了」
墨悠被這兩個字徹底打敗——千冰的依賴性是他自己一手慣出來的,實在怨不得別人——帶著點發洩不滿的情緒,墨悠在他家心肝寶貝水嫩的臉蛋上咬了一下,低聲道:
“綠湖。”
***^_^***
“墨悠真是個人精。算計的……”鳳璃浮在窗欞邊,對千冰道:“我現在很好奇,他當初交給屬下說要留給你的書冊裡面到底寫了些什麼——綠湖,是不是也在其中。”
——倆人在床上鬧了一早上,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同在一個屋簷下的兩鳳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這會兒墨悠顧著千冰辛苦,親自出船採買飯食去了,剩下三個在舫內聊天。
“據說那裡的水可以美容養顏……”千冰興致勃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