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外約定的地方,千冰扮成墨悠的外表回到客棧,恢復真面目,再和墨悠一起出門。
僱了輛車,下過封印防人偷聽,兩人靠坐在一起。
“冰兒,以後不要對陌生人講你那些標本之類的。”
“嗯?噢。”千冰會意,“當時覺得銀璍有點象蒼敏,就隨便說了……”
“你這隨和性子,太容易招人好感。”
“銀璍也是個美人,多看兩次不吃虧!吶~悠是怎麼拒絕他的?啊?”千冰興趣滿滿,抱著墨悠的頸,貼到臉頰上‘吧唧’親了一大口,笑得沒心沒肺,“我剛回來時,瞧見你昨晚說的醫館門店已經有些樣子了,效率真高呢~”
“還說!”墨悠轉過頭,在千冰柔嫩的唇上輕咬了一下,“我替你多。看。了。好。幾。眼!這小子比端木飛難纏多了,被婉拒了仍然一副春風和煦的模樣,觀其氣度行事,我懷疑他就是自在天教主,不過力量似乎又弱了些…不及我。銀璍邀請你去自在天勝景之地遊玩,我本就回了個活話,這次為鳳毓燎和鳳璃必須要走一趟,但以後儘量離遠些!”
“哈~陳年老醋~~~”
千冰貼近墨悠嗅嗅,眨眨眼,轉移話題:“對了,我昨天脫衣服的時候看到悠送的禮物了~”
“喜不喜歡?”
“喜歡!但是要洗洗才能再穿……這好幾天了我都沒機會看……”
那天茜煙花開的時候,墨悠用幻力把數朵花苞揉在了千冰的裡衣上,白色的長衣,在幻力作用下保持永不凋零的花,搭配著翻卷的紫色靈絲,自左肩上往下展開曼妙的紋樣,形成持久的印染效果,獨具一格,雅緻俊秀,很襯千冰的氣質。昨夜千冰披著它在鏡子前左照右照,快活得心花怒放。
這位曾經清冷淡漠的鏡檀閣閣主,因為愛上千冰,願伴他一路,陪其一生,過了這許多年,(炫)經(書)歷(網)了許多事,除了處事依然精明冷靜,待人上卻是真正同於普通人了。那等絕世的容貌風姿之外,那能力那心思想出來的哄自家寶貝的法子,也足夠浪漫足夠耽誤人——被誤的人此時蹭在他懷裡樂不可支,眉開眼笑。
兩人玩鬧一回,話題扯回正事。
“銀璍是教主……?不會吧。他那長相手段幫教主‘選妃’倒是有些可能。”
千冰便把自己在自在天的所見所聞,詳細地講給墨悠聽。
“……如不是那個冷氣僻秋的廣寒宮裡鎮鬼的封印,鳳璃和鳳毓燎肯定不可能飄不出來,我應該讓他們先進到金簪裡面。”談及此,千冰滿臉沮喪,“我說那教主住的地方陰森森,原來是有鬼門!”
“兩魂能穿過所有防人的幻陣結界,鎮鬼印……有可能。”
“我聽司儀說,教主招人侍寢都是事先送去廣寒宮,那地方走進去就心裡毛毛的,普通人絕對膽寒,再見到一個醜陋似鬼的教主……難怪那些男寵見到夙溟入去都不嫉妒的。”
“異能者不會‘醜陋’。”墨悠搖頭笑道,“若鳳璃在,他肯定會說‘精靈的血統,能醜到哪去?’”
“呃……”
千冰回想自己見過的所有異能者,墨悠自是不必說了,夙溟原始模樣不甚清楚,蒼敏、蒼珏、焱夜、冉樺、九皋、崆霆、鳳璃鳳毓燎、清非清巖,嘯風寶寶的母親,海盜首領兄妹雷樾雷珩,傀儡師蝶姬,羽族的端木飛……甚至銀璍和那個不知其名、送夙溟去自在天的司儀,雖然型別各不相同,卻全部都是上人姿容,概括為男的玉樹臨風瀟灑不凡,女的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墨悠和夙溟二者兼具。
“再者,不論實情如何,冰兒難道忘了那教主尚有風流名聲在外,怎可能沾上‘醜陋’二字。會讓人害怕,不見得是為他的容貌,亦可能是因為他的能力。好了,這些容後再討論,冰兒和夙溟把自在天攪成一鍋滾水,他們收拾善後只怕很得幾日——我們大概也快到了,先去看九皋吧。”
……
墨悠千冰下了馬車尋到夙溟,三人徒步急行了一個多時辰,到達繁洛城以北的一個隘口。高山瀑布碎花飛濺,夙溟從十幾丈高處一躍而下,直接進入了深潭。
“哎……”千冰愁眉苦臉道,“隱於野就是這麼麻煩……”
墨悠摟住他的腰,跟著跳了下去,卻是借了兩處力,入水稍緩。
起初還覺得水中比較溫暖,千冰暗自慶幸,遊著遊著感覺溫度越來越低,待從水潭的另一處冒出來的時候,水面竟然繚繞著可見的寒氣白霧,離他們上岸不遠處還浮著一個半徑幾丈的大冰圈,岸上融凝冰矛大片大片的聳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