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動地反覆重複著這句話,仿若看到了龍傾寒,便看到了出去的希望。
龍越也走了過來,輕輕地將他們母子攬在懷裡,三人抱在一團,痛哭流涕。
數個月的思念,只有痛哭方能緩解內心的苦楚。一家子,竟是意外在這種地方重圓,比之雙親,龍傾寒此時的心,更是痛如滴血。
鳳璇陽處處瞞他,甚至將他的雙親關在此處,他的心,早已被鳳璇陽的所為,磨得千瘡百孔,血落不止。
過了不知多久,空寂的密道里,嗚咽聲才漸漸停緩。
龍傾寒用力地一抹淚痕,失聲問道:“爹,娘,為何你們會在此處。”
龍越一震袍袖,還未答話,便先質問道:“與其問我,倒不如先問問你自己!龍傾寒,你老實告知我,你可還是在同鳳璇陽那賊子來往!”
龍傾寒渾身一震,聽到那個人名,心裡竟忽地閃過了一絲痛恨,但如今面對著雙親,他卻是愧疚橫生,悲慼地低下了頭,不發一言。
瞧著他不說話,龍越豈有不明白之理,惱恨地一甩袍袖,厲聲喝道:“當初為父便讓你離開鳳璇陽那廝,你執意不願,還同為父作對!如今,你瞧瞧我們現下的模樣!你給我仔細瞧清了!”他大喝一聲,揪著龍傾寒的手,拉他到門口處,指著那扇大門怒道,“瞧瞧,這是一扇門,一扇沒有鑰匙便不能開啟的門! ”
回身一指,指著他們所處的地方道:“這是一間房,一間看不到日光的房!”怒指龍傾寒端來的飯菜,“這些菜,食而無味!”
龍傾寒的頭在龍越的朗聲中越來越低,愧疚,痛恨,所有的情緒從心口翻湧而上,將他僅有的鎮定都瘋狂奪去,他怔怔地望著這一切,腦中什麼都想不到,聽不到了。
一直到龍越暴喝一聲,將重話出口時,他才宛如被晴天霹靂砸中一般,從震驚中驀地醒來!
“我的武功,盡數失去!而你娘,也快被逼瘋了!不惜以絕食而求死,哪知人未死成,反倒生了一場大病,差些便一命嗚呼!這一些,都是誰做的,是你那心心念念,*著的鳳、璇、陽!”
龍傾寒驀地睜大雙眼,死死地盯著他娘瞧。
絕食,生病。這話極其耳熟,不久他還聽過!那時便是因著這話,鳳璇陽與他趕回了九天教,但他卻不會想到,那個絕食生病的人,竟會是他娘!
為什麼,為什麼!鳳璇陽為什麼要瞞著他這樣對待他的雙親!為什麼!
他的雙目怵而齜裂,心中滿腔怨恨,只想著衝回去,揪著那個他*了一輩子的男人,狠狠地打上幾拳!
是誰告訴他,他雙親失蹤不明,是誰告訴他,他雙親安然無恙!
可現下,被關押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之人,是他的雙親!這被折磨得欲求死亡的,是他的雙親!
“啊——”他朝天一吼,咚地一聲重重跪地,趴伏在地上痛楚地嘶吼。
“為何他要這麼做,為何!為何要騙我,為何,為何!”
“還能是為何!”尚紅繡震怒地走了過去,語帶悲慼,“你爹乃是武林盟主,鳳璇陽要一統江湖,你說他為何如此做!”
龍傾寒渾身一震,心裡掀起了滔天大浪。是極,他爹乃是武林盟主,是最能同鳳璇陽作對之人,若果鳳璇陽將他爹關押起來,那麼便無人同他作對,而武林眾人無人召集,難成大器,那鳳璇陽便可有恃無恐,隨意殺人!
他震驚地張了張唇,忽而想到了自己也可繼任盟主之位,便欲辯駁開口,豈知話到嘴邊,猛然想起那時自己同杜信對打之事,立時渾身發冷,顫抖起來。
杜信與他從未對過招,而他復生後,也甚少在江湖上露出過自己的武功。可那時杜信卻對他的破綻瞭如指掌,分毫不差!一種可怕的想法立時在他心裡萌生,在這世上,若果說有誰能如此瞭解他的武功,有誰能知曉他每一個破綻,那麼,除了那個人,再不做他想。
那人便是——鳳璇陽!
這一切真相宛若一盆冷水,兜頭從他頭上倒下,他搖晃著身子站了起來,雙目空洞,瞧不見光。
鳳璇陽與杜信,杜信與武林大會。
呵,原來,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鳳璇陽收買了杜信,讓他打敗自己,如此,盟主之位,便交予了鳳璇陽之手,那麼便不會再有人同他對立,江湖便成了他的天下!原來這便是為何,杜信復生前未出現在武林大會,而復生後會出現之故!
復生前,鳳璇陽與自己並不相熟,因而不知自己的破綻,便是想讓杜信出面,都難以保證可讓自己落敗。但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