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短短几句話,便能將劣勢翻轉,龍傾寒的厲害之處由此可見。
陶槐抿了抿唇,提議道:“不若我們一人對拆十招,贏著為上。”
龍傾寒餘光輕落在陶槐身上,冷聲道:“我大天朝武功精妙博深,拆招亦非須臾可成,一人十招,十數人那便是百餘招,假若一招需耗時一炷香,百招便是耗時百炷香,摺合飲水吃飯,甚至歇息用去的時辰,那麼便需得耗時三日以上,如此,豈非途途浪費光陰。”
這話一落,眾人掐指一算,發覺果真有理。但若是將十招減至五招,甚至更少,又難以瞧得出一人的功力如何,畢竟開始對武時,對方的武功路數還未顯現,即刻下評斷,當是不公。
左思右想,最後竟只得一個法子了。
杜信在心裡嘆了口氣,搖頭開口道:“不知龍少主意下如何?”
此話一落,對上龍傾寒眼底流出的喜色,杜信也只得在心裡喊出一聲糟了。
☆、第一一四章·招式被拆受重傷
休整一日後;眾人便齊聚在了天劍宗的後山;召開武林大會。
經過龍傾寒的故意設套;以及眾人的討論;大夥兒只得無奈地決定,推選一位代表人物與龍傾寒比試,贏者則勝任盟主之位。而這代表人物選來選去,最後便落到了杜信的頭上。
是以,原先多人比試的武林大會便改成了龍傾寒與杜信的單打獨鬥。而為了顯示公正,龍傾寒邀請了武林上的“公筆”;專以手頭一枝自稱“公正”的筆記載武林軼事的唐杜先生來觀戰;並央他將整個比武過程毫不偏頗地記錄下來,以昭告武林。
說來,倒也巧合;這唐杜先生近日遊走江湖,恰巧便行到了玄明城裡,是以龍傾寒打聽過後,當即熱情款待他,邀他觀戰。不過,表面說是巧合,但實際上,其實是龍傾寒提前將他秘密邀來的,便是為今日這情況作準備。
如今,許多聞訊而來的江湖人都紛紛登上了後山,在不遠處駐足觀望。不多時,龍傾寒便與杜信同時出現了,兩人不緊不慢地走到了遠離人群的中央,面對面而站。
今日一戰,事關榮辱,龍傾寒必須要勝!他不似杜信這老江湖那般,若是輸了,還能落得前輩謙讓後輩的虛名,他則不同,他若是輸了,那麼他便將天劍宗的尊嚴給輸了去!
因而,這一戰,是堵上尊嚴,堵上名義之戰,絕不可敗!
龍傾寒雖不瞭解杜信這人,也不知其武功路數,但相比那個狡猾的陶槐,杜信為人更為老實,比較容易對付。可龍傾寒卻不敢因此而小瞧杜信,畢竟杜信能保持飛雁堡在江湖上頂尖的地位如此多年,能力自是不容小覷的。
而方才在半途偶遇,行上後山的途中,龍傾寒曾試圖加快腳步將杜信落下,哪知杜信竟能不緊不慢地跟上,雖說龍傾寒未盡全力,但杜信能做到此地,武功也甚是高深。
龍傾寒冷著眸,靜靜看著對面的杜信,手裡的幽澤劍又握緊了幾分。
昨日裡,他又將常鶴秋教的素心劍訣三式演練了一遍,雖說未能達到他師父那般人劍合一的境地,但劍術也進展了不少,若無意外,打敗杜信不成問題。
絲縷秋意的涼風道道拂來,他們靜靜地站立已有了些許時候,然則高手對決,誰若先動,那便失了先機,因而,他們倆都在沉默地望著對方,對接的雙目裡湧現出了殺機,未出手時,便先需靠自己散出的濃重氣壓壓制對方。
腳步一沉,與肩同寬,強勁的真氣從腳底灌入周身,在體內旋了一個大周天,篤的一聲落下,龍傾寒腳下的土地在真氣的打擊下凹了下去,而立時,土地便又被一層單薄的凝冰所覆。漸漸地,從龍傾寒的腳下開始,一道淺薄的冰層朝四處散開,晶瑩的冰花在地上凝結。
圍觀在外周的眾人已然看呆,現下的龍傾寒,於他們而言,不過是個初出江湖方及弱冠的毛頭小子,卻沒想,竟有如此高絕的武功與內力,這實是他們未曾想到的。
一陣唏噓聲中,龍傾寒的雙眸凝得更緊,只因他看到杜信眸裡毫無訝異之情,也無絲毫讚許,仿若將他這個獨特而高絕的武功,不放在眼底一般。
這樣淡漠的神情,讓龍傾寒為之訝異。抬眉,對上杜信那雙如隼一般犀利的雙眸,他竟然後脊莫名一涼,心裡陡升出一種莫名的焦躁感。他總覺得,那對逡巡的目光好似能穿透他的身體,將他層層剝開,將他所有的一切看得一點不落,連裹在身外的遮掩都都被看了個仔仔細細。
這是第一次,龍傾寒竟然感覺到了害怕,甚至是莫名的恐懼。即便是當初面對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