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之晚,不知江予來此作甚,莫非當真如今日他所猜的那般,掌門之死,其實是江予為了奪位,而故意派人為之的?
但可惜,龍傾寒卻猜錯了。
☆、第一百章··探知兇手殺人事
江予走進靈堂,屏氣凝神在四周看顧了一陣;發現並沒有人到來的痕跡;這才放下心來。
他神情黯然地行到棺木之前,靜靜地望著那死寂的棺木;不知在想些什麼。良久,他吐了一口氣,強迫自己紓解心頭的抑鬱,輕輕地推開了棺木。
看到裡頭的人沒有異樣,他吊起的心頭方重重放下;輕嘆聲中;他伸手去給棺木靜靜沉睡的人,整了整衣衫,話語裡滿含落寞:“唉;大哥啊大哥,你說你一生坦蕩,卻緣何錯了這麼一回,以致後頭無法挽回。若果那一日,你未酒醉,惹怒他人,又焉會招致這殺身之禍。你平日裡喜好男色便罷,我都由著你,也一直都未告訴嫂子,可為何你竟然,唉……”話到了最後,竟哽在了喉頭,江予輕輕地一嘆,不願再說。
然而龍傾寒的心卻因江予的這些話而跟著揪緊了,他真巴不得躍下去提起江予的領子,問清他這江掌門究竟是被何人害死的,為何又會同鳳璇陽扯上了關係。
然而,江予卻是傷感到了極致,不願再說,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大哥的遺容,愣怔發呆。
時光點滴流逝,龍傾寒一直在屏氣凝神待在上頭,發覺對方未再有開口之意,已有些不耐,心裡只想著江予快些離去,好讓自己離開此處。
然則,便在龍傾寒即將放棄從江予口中聽到訊息之時,卻聽江予又是一聲輕嘆,終是忍不住對著寂靜的靈堂,將心中的怨懟同一個死人道了出口:“大哥啊大哥,你一生光明磊落,可卻偏偏葬在了這個男色之上,當真是……”他忽地掩起了面,遮掩感傷,“多年來你待我甚好,對我多加照顧,我一直感恩在心。若果那一日……那一日我同你前去,興許你便不會惹上那人了。那個人,非是好惹之人啊,為何你偏偏……偏偏……唉。”
他抿了抿唇,愁腸不減:“先前我雖未見過那人,但卻知曉他的劍法獨特之處。你逝去後,我一見到你身上的傷便明白了。可是……可是,我卻無力為你復仇,甚至是告知親人去對付那人。如此家門醜事,我又焉能訴說。大哥,你一向告知我要寬己待人,若果你知曉我無端冤枉他人,哪怕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你可會氣得活過來打我,你……”
“他可會打你我不知,但我卻不會放過你。”
一道森冷的聲音從暗處發出,江予方能開口問出一句“誰”,便見眼前一道藍光閃過,凜冽的劍氣朝他的面上襲來。
那一瞬,江予竟然只是來得及倒退了一步,便見劍的寒芒掠過,恰巧地停在了他的脖子之前。
“你不躲?”隨著劍而在黑暗中現出的,是一身白裳的龍傾寒。
江予的雙目猶是閉著的,他淡定自若,宛如萬山崩塌也面不改色:“我若能躲,還會在此等死麼?”江花劍派的武功本便不高絕,又豈能避過盛怒之下龍傾寒的劍。
“你不怕死,想去見你大哥?”龍傾寒早從他與棺木之人的對話裡猜出了一些端倪。
江予渾身一凜,怵地睜開了雙眸,正對上一雙冷冽的寒瞳,他一愣,便沉下了臉道:“竟然是你,我早該知曉,你不會如輕易放棄的,只是未想到,你的武功竟如此高絕,連我都發覺不到。”
“你想見你大哥。”龍傾寒森冷的話語繼而傳來,他沒有回答江予的問題,只是依舊重複著方才的問話。
江予愣住了,抿緊了唇道:“想或不想,與爾何干。”
“你歡喜你大哥。”龍傾寒鎮定地將這句深藏在江予心中的話道出。
江予渾身一震,厲聲一喝:“你胡說甚,你……”
龍傾寒的眸裡忽而流動出哀傷的神色:“與心上之人天人永隔的滋味,不好受。”
江予的身子僵住了,看著龍傾寒的黯然他竟有些感觸。掙扎了許久的情感,輕而易舉便被龍傾寒道破,內心不知是恨,還是痛。但是他卻忽然感覺得到,龍傾寒有種與他共鳴的情感。
龍傾寒側頭看著那靜靜睡著的容顏,問道:“你莫非不想替他報仇麼。”
知曉自己的心思已經被龍傾寒拆穿,江予打量了龍傾寒片刻,發覺他沒有敵意,這才不再掩飾地道:“我做不到。”
龍傾寒一怔:“為何。”
江予眉頭有些輕蹙,一揮袍袖,厲聲問道:“你究竟想作甚!莫非是想將這樁醜聞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