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來:“寧貴姬娘娘……小女芷寒。”
婉然斂去笑容猶瞪了我一眼,將繡活收起,規規矩矩地去開門,向來人一福:“姑娘安。”
芷寒在門邊向她回了一福,才步入臥房向我施禮,一字一句盡顯忐忑:“寧貴姬娘娘……萬福金安。”
婉然識趣地闔上門去備茶,我向芷寒點了一點頭:“來坐。”
芷寒漆案對面落座,怕得直連頭也不敢抬,我似是無意地問她:“本宮看了尚儀局呈來的名冊,令尊姓白,你為何姓晏?”
她仍低著頭,雙手不安地絞著腰上繫帶,道:“小女自幼家中落罪,本是落入奴籍的,後來得父親舊友相助脫籍,被人收養,養父姓白。”
我聞言唏噓一嘆,帶了幾許悲意問她:“倒是可憐,你養父母待你如何?”
她點點頭:“很好,視如己出。”說著卻是眼眶一紅,用手背一擦眼淚道,“小女失儀。可父母不久前皆患病亡故,求娘娘不要問了。”
我一愣,忙道:“是本宮不是了,本也不該問這些……”我遲疑良久,才試著問她,“那……姑娘又為何進宮?”
“我長姐在宮裡。”她眸子微微亮了些,抿唇道,“我能找到的親人大概只有她一個了。”
竟是為此而來。我突然發現我先前想了那樣多的話,竟都不便說出了,千言萬語都壓在了心裡,只得認認真真地凝睇著她,一字字地向她道出:“本宮本名……芷宸,前御史大夫晏廣越嫡出長女。”
她陡然愕住,怔怔地望著我,那樣地不可置信。滯了良久,才半信半疑地喚了一聲:“長姐?”
晏芷寒,我十一年未見的庶妹。她小我兩年,晏家落罪那年才五歲,也難怪她一時認不出我,我亦是看了名冊和畫像才相信是她。
“長姐你……”她不可置信地打量我一番,又是想哭又是想笑,“你竟是……寧貴姬?”
我淺一頜首,苦苦笑道:“是。跟隨陛下多年,三年前得封瓊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