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官禮,然後笑呵呵的說,“下官匆忙前來,怕驚擾到王爺,故而一直站在門邊候著呢。”
杜亦霖挑起眉梢問道,“本王如果沒記錯的話,昨天本王還收到兵務司和度支司遞過來的摺子,他們說賀大人你上奏摺說是武明郡查出不少河堤隱患,要增兵撥銀去理河工。想不到今天賀大人就親自到這衲巖小縣來了。怎麼?是河工的事情有什麼頭緒了?還是有什麼別的事情啊?”
賀笠靖早就知道杜亦霖開口就會問他上那摺子的事情,他也早有準備,開口便應道,“王爺,下官這次到衲巖縣來,也正是為了河工一事。下官在冬天的時候便派出人手在武明郡內所有縣中勘查一遍,其他縣中,雖然暫時沒有朝廷撥款,但還有當地官員百姓自發修繕,更有專門尋檢視護河堤的人手。卻惟獨這衲巖縣中的河堤,其中幾段經人勘查之後發現全然沒有汛情過後的整修跡象,更有甚者,竟然有報稱這衲巖縣的縣令梁秋榮擅自帶人到河堤上取石材木料據為己用。”
說到這裡,賀笠靖皺起眉頭,有些義憤填膺,“衲巖縣境內有河道一百餘里,如果訊息屬實,那麼縣令梁秋榮就實在是膽大包天了。武明郡中官員百姓為年年河堤汛情之事都是拼盡全力,作為一郡太守,下官決不能容忍有人以百姓之性命,換取自家錢財!”
賀笠靖深吸一口氣,拱手衝杜亦霖說,“故而,下官星夜前來,為的就是查清河堤之事真假,還一方百姓安心,還朝廷安心。”
杜亦霖聽完賀笠靖的話,沒做任何反應,端起茶杯又喝一口茶,而後才說,“原來還有這等事情。賀大人能夠如此重視河工,親自來巡查,難得啊。”
賀笠靖聞言急忙躬身,“這是下官分內之事。”
“嗯。”杜亦霖瞟了賀笠靖一眼,冷聲說,“做好你分內的事情,效忠朝廷,有賀大人這樣的官員鎮守一方,皇兄知道了,定會高興的。”
賀笠靖臉上神情一滯,答了一句“下官定當盡力而為”,便不再說話了。
杜亦霖放下茶杯,對賀笠靖說,“你別因為本王在這裡就放不開手腳。既然是為朝廷做事,就要好好去做。做完之後也不必來告訴本王,照著規矩往朝廷上摺子就行了。”
“下官謹記。”賀笠靖似乎猶豫著想說什麼,但他看到杜亦霖那臉色略有不善,便打消了念頭,恭敬站在一邊。
“行了。回去吧。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杜亦霖有些不耐煩的擺擺手,這就算是把賀笠靖給轟走了。
賀笠靖行禮之後退出這個房間,從懷中掏出汗巾擦擦額頭的汗珠,而後長出了一口氣。
沒過多久,有親衛端著茶盤進來給杜亦霖換茶水。
杜亦霖開口問,“那個賀笠靖出去之後做什麼了?”
親衛一邊換茶一邊說,“賀大人吩咐隨行官員不要來打擾王爺,專心辦好自己的差事。然後一行人到縣衙去了。”
杜亦霖點點頭,小聲吩咐道,“盯住了。”
親衛心領神會,躬身出去了。
等到屋中沒有旁人,杜亦霖才皺起了眉頭。
賀笠靖的到來對於他而言也有些突然,杜亦霖心中暗想,自己這邊的事情還沒做完,那邊的人竟然就已經忍不住了。看來自己還是要找個法子掩住眾人耳目才行啊。
這時房門輕響,竇先生的聲音傳來。杜亦霖精神一振,起身開門,把竇先生請了進來。
竇先生坐下之後便問杜亦霖,“王爺,您何時返回皇城?”
杜亦霖聞言一愣,“怎麼?這就要趕我走麼?難道我在你這兒住著招你煩了?”
竇先生急忙搖頭,皺著眉頭正色道,“如今這事兒……我覺得王爺您還是要以安危為重,不管您要查什麼事情,交給下面人去查也就是了,萬一您在這裡出了什麼事兒,你可叫我們這些人如何向皇上交代啊……”
杜亦霖不僅沒喜,反而悶哼一聲,“皓維,你亂擔心什麼啊?就算是我出了事兒,皇兄也不會怪罪到你頭上的。再者說了,我能出什麼事兒?你放心吧。這群人雖然虎視眈眈,但還不到動手的時候呢……”
竇先生似乎從杜亦霖的話中聽出了什麼,他眉頭皺的更緊,壓低聲音問杜亦霖,“王爺,你這次來,莫非是皇上……”
杜亦霖淺笑著搖搖頭,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換了話題,問竇先生,“這幾天那個梁慕寒沒來找你啊?”
竇先生垂下頭輕嘆一聲,“慕寒不知在忙著什麼事情……”
他回想起梁三公子曾將自己比作螻蟻,怕是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