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了?平日裡一家人在一起用飯的時候,總是笑逐顏開的……
“爹,您可是有什麼心事?怎麼今兒個一句話都不說啦?”這樣想著,蕭惠歡便試探著問道。
蕭大成對這個女兒一直都是百般疼愛,此時見女兒這樣問自己,心中一陣寬慰:女兒果然是父親的貼心小棉襖啊,連老子不高興都能看出來。不過這事兒,跟女兒說也沒用。當下輕輕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要去廚房裝飯。一邊的蕭惠生見狀,連忙放下碗筷站起來接過蕭大成的碗:“爹,讓我來吧……”
蕭大成也不推辭,把碗遞給大兒子,然後嘆息一聲,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一家人說道:“下午到宗族祠堂,惠濤闖下的禍事是不能再瞞下去了,不然族長指不定又會和北莊死磕。可若是說出來,北莊的水車必定要咱們幾家人賠;水生的湯藥錢,也得咱們幾家人負責。家中本就沒有多少餘錢,這些錢,還是準備攢著給惠生娶媳婦用的,唉……”
正好這時候蕭惠生為父親裝好飯回來了,聽見父親的話,將飯碗遞給父親之後出聲道:
“爹,孩兒還不急著娶媳婦兒,家中的錢,還是先拿來把眼前的事情對付過去吧。無論如何,總不能讓弟弟去受這個委屈。弟弟雖然淘氣,可他年紀還小,等再過兩年,等他長到惠歡的年紀了,自然就懂事了……”
蕭大成滿是欣慰的看了蕭惠生一眼,其實他心中最為擔心的,就是大兒子會因為這件事情,如今聽大兒子這樣說,心情稍稍好了一些,於是又大口的開始扒飯……
“爹,其實您無需如此擔心的。雖說今年大旱,可咱家地裡種的莊稼,卻有一大半都是耐旱的作物,今年咱們家不會比往年差的。等過了八月,地裡的莊稼收上來,賣了糧食不就又有餘錢了麼?咱們再省一些,未必便不能為大哥娶一房媳婦兒……”蕭惠歡此時也出言勸慰道。
話音一落,旁邊的母親連忙應和道:“歡兒說的是正理,還多虧年初的時候歡兒的堅持。若是跟著莊子上其他人家一樣,還種那麼多水稻,今年這一年怕是就真的難過了!”
聽見妻子女兒這樣說,蕭大成的臉上總算也有了些輕鬆的笑容。年初春耕播種的時候,也不知道女兒究竟是抽什麼風,一定要他種小麥和高粱這兩種作物。問她是什麼緣故她也不說,或者說是她也說不明白。當時因為這個事情,自己還狠狠的衝女兒發了一通火:關係到一家人一年的口糧,怎能如此兒戲?
可女兒一定堅持要自己種,起碼要種一半以上,那兩天甚至以絕食相脅。最終,自己還是因為心疼女兒而妥協了。可那一段時間裡,自己卻被莊子上的不少人笑話,說自己腦子燒壞了,眼看著是一個風調雨順的年景,卻種那麼多抗旱的作物……
如今看來,女兒的堅持竟然是如此正確。可是,以蕭大成對女兒的瞭解,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她定然不會做出那種絕食相抗的事情來。那她究竟是如何知道今年會大旱的呢?
想到這裡,蕭大成忍不住出言問道:“歡兒,年初的時候,你究竟是如何知道今年會大旱的?”
蕭惠歡正夾著一條晶瑩剔透的泡蘿蔔絲往嘴裡送,聽見父親這樣一問,一下子愣住了,半晌之後才輕輕的答道:
“女兒也不知道,就是一種感覺……”
一家人聞言,頓時都愣住了:憑感覺,你就敢拿一家人一年的口糧開玩笑?蕭惠生愣了半晌,才將嘴裡一口飯菜吞下去,然後豎起一個大拇指:
“妹子,哥佩服服你…………”
卷一 翩然而至 第十章 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下午蕭大成要到宗族祠堂,再次商討和北莊的恩怨糾紛。其實說是商討已經不對了,應該說是要給一個交代。不過經過午飯的時候自家女兒的那一通開解,蕭大成也就再沒有什麼顧慮了,大不了就是緊幾個月,待地裡的莊稼收上來,留下一年的口糧之後,起碼也能再賣個十多二十兩銀子,咱家不差錢兒……
蕭惠歡自己,則要跟著母親和大哥一起到地裡乾點力所能及的農活。雖說在她的堅持下,今年地裡的莊稼大部分都是抗旱的作物。可還有一小半是水稻,那些還是要精心伺候的。好在那些抗旱的作物不需要怎麼伺候,光是這點水稻,一家人齊心協力,照料起來倒是不需要太費力。
蕭家有五口人,按照蕭家莊的規矩。莊上凡是年滿六歲的人,都能分到五畝旱地,三畝水田。男丁的土地可以終生佔有,女人的土地則只能在五十歲之前佔有,五十歲之後,由莊子上收回去另行分配。所以蕭惠歡家現在實際上擁有旱地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