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作個見證。如此,愛妃該放心了吧。”不等我反應,他已嚴令景煜帶我返回莫遠。
景煜好說歹說才使我不再跪著,起身,我絕望的看了二爺最後一眼。他還是冷淡如斯,正在同夕將軍商量什麼對策,眉眼間滿是得意。他定是毫不在意我的離去,那他救我,也是出於大夫的本能吧。如此哀傷的想著,我踏上宸王為我準備的馬車。景煜帶上幾個隨他多年的侍衛,隨侍在馬車周圍,只為守護我的安危。
拾起破碎如初的心,我遙遙與宸王對視,他卻也埋怨的投給我一個注目,轉身重新登上城樓。就這樣,我和景煜等人輕裝簡行地離開了邊城,重新走上回到牢籠的路。
天有不測風雲,不到半日,靈犀通心的毒就在我體內突然爆發,來勢洶湧。我早已痛的喪失知覺,身上寒氣升騰,腦中更是噩夢連連,虛驚不斷。只是耳邊總有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緊張卻又無措喊著“小妹別怕,一會就不疼了,哥哥在身邊陪著你。”
那笨拙的輕哄與二哥似像非像。手也一直被溫暖的掌心攢著,慢慢地,心就這麼安定下來,疼痛也不像之前那麼鬧心了。這一次的毒發,極其兇險,似吞噬了我半條命。
醒來之時,我驚訝地尋著那握著我手的人望去。他此時枕在我床邊休憩,眉頭一皺一皺的,手上也越來越緊。昨晚莫非是他叫了我一夜“小妹”,不是已經罵過他,不許再裝成二哥了嗎,怎麼這麼沒記性?
我想叫醒他,卻又不忍心,輕輕地動了動手腕,欲掙開他,不料還是將他弄醒了。“小……你醒了?我去拿藥。”景煜見已被我發現,面紅耳赤地鬆開我的手,起身出門,卻在站起來的一瞬險些跌倒,該是氣血不暢造成的。
我沒有責問他,只是看著他離去再回來,由著他一勺一勺地餵我喝藥。然後,我不動聲色地觀察他在我喝完藥後,倦怠中略顯欣慰的表情。心底有什麼東西在湧動,一個念頭閃過,卻沒有被我記下。他的動作與二哥終是不同的,雖然都是關心,體現在他身上,較二哥還是多了份細緻。
我們在這小鎮上好好地修養了幾日,才又啟程。途中,我都不敢打聽南方的訊息,怕聽到什麼承受不起的噩耗。
這天,天轉晴,悶悶的,似乎掩蓋著暴雨前的壓抑。我因為上次毒發,身子偏弱,只能在馬車上坐著,卻無力再幹其他的事。漸漸的,我們似乎進入一個密林,可以聽見飛禽的鳴叫。
景煜自那日之後,便默默無言,刻意避開我。我也不說破,知他心裡有結。沉思中,車外忽然一片嘈雜,景煜的聲音重重地打斷我的思緒“馮春水,你半路阻截王妃去路,又想幹什麼?”很意外地沒有聽他叫馮春水國師,莫不是為我抱不平?
我小心地靠向車簾,聆聽車外的動靜。“你這小子,上次地牢壞了我的好事,今天不給你點顏色,你怕是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了。”馮春水那破鑼嗓子刺耳極了,這才是他本來的聲音吧,一點都不好聽。
看樣子,地牢的火是他放的,這個暴徒,連自己師弟都不放過,簡直沒有人性。
“還不知是誰給誰顏色看呢,你數次陷害王妃,以為王爺不知道嗎?他不多作計較,可不代表他會永遠縱容你。”景煜沉著的回應馮春水的陰狠。
馬車四周發出“噌噌”的聲響,侍衛們已一一拔出刀劍,意欲對敵。
“廢話少說,今日我要殺了那個賤人,幼蠱已死,留著她的命,對我沒有什麼好處。你們都給我讓開,否則,我見神殺神,見鬼殺鬼,一個活口都不留。”馮春水狠狠地叫罵著。隨後,只剩下刀劍相碰的撞擊聲。
我聽不到人聲,自然不知道是誰在與他打鬥,心裡隱隱有些後怕。我掀開車簾,頭剛伸出,就被兩把刀擋了回去,面前是兩個侍衛嚴肅不帶表情的臉“王妃請回車內,將軍正同國師交戰,吩咐屬下們護王妃周全。請王妃不要為難屬下們。”這異口同聲的語調不免令人聯想起死士。
我想說什麼,卻又被他們擋了回去“王妃請回。”無奈,我只好拉開車簾,看著窗外兩個忽上忽下飛動的身形。
景煜的功夫本不弱,不知為何,今日似乎有些不敵。馮春水很快佔了上風,一刀一劍都險險擦過景煜的衣角,看的我心驚肉跳。馮春水的眼睛掃過我,突然邪惡地一瞪,我下意識打起寒戰。
不等我恢復過來,刀光一閃,哧一聲,刺進景煜的肩胛骨。“嘶”景煜悶聲低吟,引來我記憶深處的一幕,二哥渾身浴血站在北唐宮殿裡,他承受的羞辱是那麼難堪,卻為了我,不肯叫出一聲。如今,這一幕似乎又重新出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