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雲飛揚打趣她。
“會麼?那,我省的自己找了……”
“……”雲飛揚撇撇嘴,小聲嘀咕著,“幸好我跟來了!”
“什麼?”
“沒有……”
“雲飛揚,你的工作室好像還有點名氣吧?”這一次回家,他說恰巧自己有個工程在揚州,就一起來了,葉知秋想了想,回來之後,她似乎並沒有好好問問這幾年雲飛揚都在做什麼。
“恩,還好。”他笑了笑。
“雲大師,請問您去年在德國的建築會議上……雲大……”葉知秋學著剛剛碰到的女孩的腔調。
“低調,低調!” 飛機上燈光熄滅,周圍一派安靜,雲飛揚示意她小聲。
“哦,我知道了,雲大師,那就先睡一會兒吧。”她靠著飛機的靠背,卻怎麼也不舒服。
“借你!”一張大手把她的頭放在自己的肩頭。
葉知秋調整了自己坐的位子,靠在他身上,抬眼看著他,熟悉卻又增添些許陌生的側臉。她微微嘆了口氣,“看殺衛玠,不過如此……”
“恩?”他想了想,記起了葉知秋臨走時候說過的,就在她的母校吧。
“雲飛揚,這麼多年,你都在做什麼呢?”她似乎是問,卻不期待答案,就閉了眼。
他看著她,微微笑著,小聲在她耳畔嘀咕,“我啊,見你去美國讀書了,自己也得爭氣去德國拿個什麼研究生回來啊,於是,我去了德國……然後,我每個假期都會去義大利,就在雪山下,就在湖畔邊,有時候又是在威尼斯,在那邊……”他緩緩說著,葉知秋她閉著眼睛,聽著,也沒有說,她沒有說,在他提到的那個季節,那座雪上腳下的湖畔,自己曾經呆過……
“一一,你爸爸病了。” 來接他們的是葉知秋的小姨。
“恩,我知道。”她冷靜的點點頭,”小姨,沒事,我知道的,爸太累了,就會有病了。”
她的手整個握了起來,他默默捉過來,放在手心。
“在腫瘤醫院。”小姨接著說。
“恩,差不多猜到了。”她輕輕又點點頭,只是握在他的手裡的葉知秋的手卻瞬間涼了。
“不過醫生說,手術很成功。”小姨緩緩說著。
“恩。”她深呼吸一口,握緊了飛揚的手。“手術是哪天?”
“上個週一。”小姨告訴她。
“哦。”她記得,那是專案收尾的頭一天,那天,心沒由來的突突跳著的,以為是因為肖敏,卻原來是因為父親。
“不過這下好了,以後爸不用這麼累了。”她故作輕鬆的笑了。
看在飛揚眼裡,卻滿是心疼。
走在醫院的路上,她有些恍惚,消毒水的味道,煞白的四周,在溫柔的夜色裡一切都是那麼突兀。深吸一口氣,她跟在大家身後,一步一步,接近那個自己早就猜到的事實。腦子裡,一片空白。走出電梯時,腳下一個踉蹌,飛揚扶住她,她勉強一笑,鬆開他的手,腦子裡瞬間閃現出好些事情,可霎那間又都沒了。
越是接近屋子裡,心越發顫抖,頭有些暈,大家都在,習慣性的握緊拳頭,飛揚走過來,舒展開她的手掌,舉重若輕的放在自己手中。
透過窗,葉知秋看到媽媽的背影,病床邊,心裡一顫,病床,爸爸,躺在病床上,爸爸就那樣躺在病床上。
門開啟,“一一。”
鬆開飛揚的手,轉過頭,“媽。”
“一一,”媽媽讓開,葉知秋看著病床上的人,一步步走進,眼前憔悴的容顏也模糊了,周身全部都是管子,氧氣罐,吊瓶,各種她不知道的儀器,猙獰的對她叫囂和宣告著父親的病情,握住父親的手,葉知秋怎麼也止不住眼淚簌簌的流下來。
“我說了,就在揚州等你的,這次沒去別的地方考察了。”父親笑著說,明明是要裝作都好的,可是卻氣若游絲。
她知道,自己不能哭,爸爸在笑她怎麼能哭呢,可是就是沒辦法,站在父親身邊,她的眼淚簌簌流下。
“一一,爸爸沒騙你吧。”父親笑著,眼睛裡卻閃著淚光。
“爸……”
“一一,”媽媽忍著眼淚走過來,給爸爸擦眼淚,給葉知秋擦眼淚。“別讓你爸流眼淚!”
“恩,”她點頭,一時間,整個人只能憋著氣哭,父親握住她的手,她甚至不敢握住父親的手,是這雙手麼,曾經那麼有力的,現在卻是蒼白綿軟的。忽然間,葉知秋的頭就開始昏沉,旋轉,整個世界彷彿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