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弗陵淡淡開口道:“霽雪最近經常哭嗎?她可與你說過所謂何事?”
寸芯忙把頭深埋在膝前回道:“公主不曾提起!”
劉弗陵聽了,低頭看了眼熟睡的霽雪,然後向寸芯擺了擺手,寸芯便理會的退下了。
燭火似要結起一個燈花,“噗嗤”的一下,燈花又沒了。劉弗陵抱起霽雪輕輕把她置於榻上,這麼多天都沒睡好覺嗎?他心疼的伸手輕輕觸控了她的臉頰,聽到她在睡夢中喊了聲“弗陵”,他就笑了,笑得滿足,只要能這樣守著你便好。
想著他探頭想去吻她的額頭,可是看見她抿著的小嘴,那一片柔軟會是怎樣的呢?於是,他慢慢往下移,來到唇邊,感受著她淺淺呼吸時鼻中撥出的氣吹在自己鼻尖,心底一陣異樣的情愫在湧動,輕輕的印上她的唇,閉上眼,他心想,就算是要下地獄也已經無路可退了。
翌日清晨,霽雪醒來時劉弗陵上早朝去了,桔梗進屋給她梳洗後,霽雪低著頭沉思,她昨夜哭得太累了,又加上一個月來噩夢連連所以睡著了都不知道,睡夢中她好像夢見他吻她了,想到這裡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嘴唇。
見霽雪一副魂不守舍的表情,寸芯輕咳一聲道:“奴婢想問公主一件事,不知公主能否回答?”
霽雪這才忙平復情緒,扭頭問:“何事?”
“公主,公主昨晚和皇上沒什麼吧?”
見寸芯一副想問又怕問的表情,霽雪道:“沒事啊,之前爭吵了一下,後來我哭了,然後就睡著了,何故有此一問?”說完,又尷尬的補充道:“讓你們見笑了,哭那麼大聲!”
寸芯忙搖頭道:“公主早就該那樣了,一直憋著是誰都難受,只是”
寸芯一副欲言又止的,霽雪問:“只是什麼?”
“我昨夜進屋時見皇上抱著公主,而一直到早上皇上才從這裡回宣誓殿,所以婢子”
未等寸芯說完,霽雪笑笑道:“寸芯多慮了,什麼都沒發生。”
寸芯抬頭不信的看著霽雪道:“可是隻有一張床榻”說完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這都說的什麼啊。
霽雪聽了,愣了一下,臉瞬間變得熱了起來,紅暈一直從臉頰紅到耳根,她尷尬的回道:“他怕是趴在榻前睡的,以前也有過,你先去準備一下,下午我們去拜訪掖庭令張賀”
“掖庭令張賀?皇上知道公主要出宮嗎?”
霽雪笑笑:“我與他說過,這掖庭令張賀原是前太子據的賓客,所以我想讓他出面幫劉病已提親,他還是父皇在位時酷吏張湯的兒子,名臣之後啊!”
寸芯點點頭道:“皇長孫出暴室後,聽聞是他出銀兩供皇長孫讀書識字,若是他出面倒是不錯的人選。”
寸芯下去準備了霽雪呆坐著回想昨夜的一切,他在這裡過夜嗎?那麼那一切真不是夢嗎?她夢見他吻了自己,然後夢見他抱著自己入睡,她以為是夢所以伸手回抱了他,他們真是那樣抱著睡了一夜,她想著臉上又燒了起來,忙搖搖頭,自語道:“不可能!”
劉弗陵進屋見霽雪低著頭,臉頰紅撲撲的,煞是可愛,笑問:“什麼不可能!”
霽雪嚇得忙抬頭大聲回道:“沒什麼,怎麼進來都沒聲音?”
劉弗陵笑笑,討好的坐到她身邊問:“可是嚇到了?我下回一定注意,聽聞你要去張賀府上了?”見霽雪點點頭,他說道:“記得天黑之前必須回來,不然我讓人拆了張賀的府邸。”
霽雪一臉驚訝“何時變得這麼不講理了?”
“你失蹤後!”
霽雪低著頭小聲“嘀咕”道:“下次出宮偷偷出去,都不讓你知道!”
劉弗陵沒聽清楚似的大聲問道:“你說什麼?”
霽雪嚇得忙搖頭回道:“沒什麼!”
“霽雪不知道嗎?你每次撒謊鼻尖就冒汗。”
霽雪嚇得忙伸手摸一下鼻尖,見他一臉陰謀得逞的表情才知道被騙了,輕“哼”一聲道:“就知道騙我,哪天我偷偷溜出去,看你還能騙誰!”
劉弗陵聽了,冷笑道:“你敢!”
霽雪被他的語氣嚇得忙起身道:“我先走了,寸芯該等急了!”說完忙向外跑去。
劉弗陵看她這樣,只是無奈的搖頭笑笑,聽聞她要出宮了,急匆匆的從宣室殿趕來,她卻連離別贈言都沒有,思及此又自嘲的笑了笑,好像遇到她,他就一直只有自嘲的份了。
張賀原在太子東宮見過霽雪,所以她出現在門口,張賀也沒什麼驚訝的神色。忙把霽雪引進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