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衰而愛馳”聰明如她,想必早就知道父皇的心裡並沒把她看的與其他人有所不同,所以才說得出那樣的話吧!她還想起了陳皇后,那個直到死去依然驕傲的女子,她想起她臨死前對自己說:“不要愛上帝王,帝王都是沒有感情的!”
突然,身上又多了件斗篷,她轉身微笑道:“何時來的?我都沒發現!”
“剛來,我聽聞你最近夜裡常失眠便來看看?不是答應了不過多操心嗎?”
“桔梗並不知道我半夜起來,你是如何得知的?”
劉弗陵尷尬的笑笑:“漪蘭殿的暗衛回報的,其實暗衛還任由我身上這塊玉佩的調遣,只是你忘記罷了!”
“呵呵,那時候我還下令讓他們把你擋在殿外,想想醒來至今時間過得好快啊!”霽雪感嘆道。
“可是想起過往了?我曾說過重要的是將來,只有你養好身體,才能看到我成長為像父皇那樣的君王!”
霽雪輕嘆:“成為父皇那樣的君王會有更多的無奈與辛酸,帝王的權威只是一個光環罷了!”
“我能猜想得到,父皇比我幸運很多,他八歲的時候還只是在漪蘭殿的小皇子,而我已別無選擇!”
“這一切於你太不公平了,沒人給你選擇的機會就把你推上那樣的位置!”霽雪望著他,臉上已經掛滿淚水也無察覺。
“不要替我難過,既已在其位,就請安心的看我走下去,我不會令你失望的!”他伸手替擦了淚後,把她拉進懷裡,聞著她身上淡淡的藥味讓他安心。
她還想說什麼但她說不出口,只有默默流淚,其實她想告訴他,她可能熬不過今年冬天了,最近已經開始胸悶心悸了,可是這樣殘忍的訊息她如何啟齒啊!以後的路上要他一人留在這宮裡,那還不如她一開始就不要醒來。
在燕國,燕王寢宮的書房內。
“稟主上一切事情已準備妥當,就等一個時機了”杜禹說道。
燕王旦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沉思了一會,才問:“上官父子那邊已經打點好了?”
“是的,長公主也已答應做內應,還有桑弘羊那邊也就等主公行事了!”
“蘇元呢?有沒有說蘇武是何態度?”
“據蘇元所言,蘇武自受皇上封典屬國後一直以稱病為由躲在自己的小院不曾見客,想必不會壞了我們的事。”
“是嗎?看來現在就剩下霍光了,那個軟硬不吃的老匹夫!”
“這個還請主公放心,孫大人(孫縱之)已經和桑弘羊以及上官父子想好對策了!”
“你先退下吧!”劉旦淡淡道。
杜禹退下後,劉旦又獨自沉思,這次不比上回,上回皇帝還小再者他已經饒過自己一次了,所以這次不成功便只有死!
秋夜的雨又再次落下,雨水打在院內的樹葉上發出“啪啪啪”的響聲,記得曾經不知道多少個這樣的夜裡,自己陪著母親等著父皇的到來,劉旦站起來走到迴廊上,然後伸手接住雨滴。
這時,燕王后把披風給他披上後,說道:“王爺小心身體,秋夜的雨有些涼氣!”
他沒回答她,少頃,才問:“王后可猜得到本王此時所想何事?”
“臣妾愚笨,無法猜得!”
“以後我們可能要換個地方聽雨了,本王激動啊!”
燕王后不解:“換個地方?王爺是要讓臣妾換寢宮嗎?”
“差不多吧,哈哈……”他大笑道。
燕王后見過燕王各種表情,但是今夜的燕王讓她莫名的恐懼,於是她輕輕的退到離燕王稍微有點距離的地方。
“怎麼?連你也怕本王了?這樣的我應該更喜歡才是?本王就要成功了,怎麼可以沒有人分享呢?嗯?”劉旦拉過王后憤憤的注視著她問。
看著表情猙獰的劉旦,她更加害怕了,忙回:“臣妾沒說害怕王爺,您先放手,您把妾身的手擰疼了!”
猛然發現自己失態,劉旦忙鬆手後轉身望著遠處,淡淡開口:“今夜所見所聞你從此忘記,現在先休息去罷,本王想再聽聽雨聲!”
燕王后一聽,忙如釋負重的轉身向屋內走去,她不清楚自己的夫君一直在做什麼,但是她清楚此時的燕王不再是當初的那個燕王了!
一日,劉弗陵如往常一樣批閱奏章,但是發現一份特殊的奏章,官員之間互相彈劾的奏章他見得多了,但是這份卻是燕王上書,上書所說之意大致為:“霍光出外校閱郎官及羽林軍時,儀仗如皇上出巡一般,命人清道,驅趕行人,派太官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