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人,心底一遍遍問著為什麼?
對他來說,是一個恥辱,來自妻子的屈辱
“混帳,她這是想讓我薛家絕後不成?簡直是荒唐,去給我把她拽起來,我倒是要聽聽她怎麼個解釋法”錢氏氣急,自兒子成親以後,自己就一直盼著孫子,沒有想到,孩子就那般悄無聲息的沒了。
本是顧著相府的面子,這麼久沒有訊息,自己也不好催促,更不好給兒子納妾。但現在,不是不能有,是被人扼殺了平日裡服用避孕的湯藥,不小心懷上了,還用紅花墮胎?這就是自家娶的好兒媳,沈府的好女兒?
錢氏怒不可遏,身子微微顫抖,幸得旁邊的齊媽媽扶住。只是扶著她的人,緊張的可不是那躺著的大少奶奶,一臉擔心的望向跪著的阿曼。自己的閨女啊,當初是因為覺得跟在大少奶奶身邊有出息,才求了夫人撥過去的。但怎麼偏就遇上了這個事?傻丫頭啊傻丫頭,有什麼事不能等回了文國公府再說嗎?
大夫人素來好面子,雖說都是薛府,但到底是教二房看得笑話。再說大爺一個男兒,當著眾人的面被指出妻子嫌棄他的血脈,誰受得了?
阿曼見幾人都紛紛望向大*奶,餘光瞄向愜意喝茶的如錦。姑奶奶要自己挑這種時機,其實阿曼心裡也慌得很。
“大*奶服湯藥,又用紅花,阿曼,你一直跟在她身邊,怎麼不早說?”錢氏懷疑,這其中還有隱晦。
阿曼又磕了個頭,泣道:“回夫人,奴婢、奴婢並不清楚。平日裡,大*奶服的湯藥,都是她身邊的荔枝熬的。有一次,我好奇就問了一句,荔枝說那是浣花草,是補身子用的。奴婢淺陋,沒有聽過,又見荔枝不讓我多問,就再沒問過。方才還是盧大夫問起,奴婢才知那是斷子孫的湯藥。”
說著還是忍不住睨了眼大爺,小心翼翼地又說道:“前幾日,大*奶遣退了院子裡的人,說是圖個安靜,亦不要奴婢在跟前伺候,給奴婢放了半天假。那日本是要回家去的,可不巧忘記了東西,回去的時候只聽到屋子裡大*奶痛苦的呻吟聲。奴婢以為是奶奶身子不舒服,好奇地想要上前,卻被荔枝攔在了門外。是奴婢大意,竟沒有發現。”
阿曼說的清晰,讓人一聽就明白原委。眾人對躺著的大少奶奶早沒了之前的同情,更多是鄙視與惡寒。
“哼”薛俊然恨得直將床尾案几上擺著的東西掃下。
四下站著的婢子立馬低頭,再不敢有其他神色。薛俊然耳邊都重複著阿曼的“斷子孫”三個字。那是素來溫婉的妻子,雖不見有多少感情,但如何就到了這種地步?
如果她沒有服下紅花,再過個大半年,自己可就有孩子了呀。
當頭一棒,這事對薛俊然來說確實是個打擊。面色陰沉,望著那躺著的妻子,一個拳頭就往床柱上砸去。重重的一聲,又換來了眾人的注意力,錢氏忙緊張的上前,“俊兒,等你媳婦醒來,咱們在細細問個明白。”
薛俊然眼眸喊著怒氣,又夾著傷心,隱忍著抬頭,終是沒有說上一詞,甩袖就離開了屋子。
“大哥~”薛亦然喚上一聲,忙追了出去。
錢氏喊了一聲,但也知此時不能離開。望著那跪著的阿曼,恨得咬牙道:“你個賤婢,幫著主子欺上瞞下,簡直不知好歹。真是什麼樣的主子養出什麼樣的婢子,就是她縱容得你越發這樣嗎?”
“夫人……”
“你想說什麼,我是多麼倚重你,你便是這般報答我的?”齊媽媽方開口,就被錢氏給喝住。
“今日不處置了你個小蹄子,這府上可越發的沒規矩了”錢氏又氣又惱,心裡更擔心著回到府邸後見丈夫該怎麼開口。早前除掉了邱姨娘,卻不防又不知從冒出來那樣一個狐狸精,直將老爺的魂都給勾走了。
錢氏早前的病,大多就是給這事氣出來的。心情不順,素來只有兒媳婦陪在身旁,對她也一日比一日看重。但現在,沈愉做出這種事,讓本就失了丈夫心的錢氏,回去如何交代?
“伯母真是給氣著了,侄女勸您還是坐下好好歇會。”如錦說著站起身,低頭親自取了茶几上的茶杯,復走到錢氏身前,遞與她道:“伯母可消消氣,想來嫂嫂也是有苦衷的。”
有苦衷的墮胎?
開什麼玩笑怎麼不說是有陰謀的?
對如錦不滿,錢氏卻又不好發作,也不伸手接茶,只以一副長輩的口吻教訓道:“二弟妹也還躺著呢,侄女若是得空,還是去榻前伺候著吧。”
“伯母不是懷疑是我傷了嫂嫂嗎?我若是走了,您豈不是說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