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心下慌張,旁邊白芍就先磕了個頭道:“夫人,奴婢們記得。今日是奴婢們的錯,本是得了姑娘的恩典,去前寺為家中老子和娘祈福。只是寺中香客眾多,等了好長時間才輪到奴婢們。奴婢和白英也不敢耽誤,急急上了香便要折返,也是奴婢二人沒有深想,聽著有人說後院廂房那有人鬧事,就急著想跑過去,不想驚動了夫人。”
“哼,連什麼時候該做些什麼都不懂,簡直是反了天平日裡我是信任你們二人,這才讓你們跟在姑娘身前伺候。真是聽風就是雨,若是將事鬧大了,後果可是你們擔待得起的?”
廖氏說著眼神狠厲,就道:“你們這種人如何還能留在姑娘身前伺候,拖下去打了二十板子找牙婆子過來。”
屋子裡的人都面色一變,白英早就嚇得咬緊雙唇,聲淚俱下便央求著廖氏,“夫人,求您饒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旁邊白芍也是忍不住打顫,轉頭看向站著的如錦,開口就喚道:“姑娘……”
如錦心下矛盾,今天她們二人只要跟了牙婆子走,這輩子無疑就都毀了。然她們到底真的是如話中所說,湊巧聽著廂房那出了亂子湊巧撞上了母親,還是已經回去見到了情形後轉身特地請了人來呢?
這一點,如錦吃不準。
如錦的沉默,讓那邊無助求著廖氏的白英更是慌亂,縮著膝蓋就跪爬到如錦身邊,抓著她的裙角哀慼道:“姑娘,奴婢二人真心不是有意害您的。如果奴婢早知道秦公子在那,便是給奴婢們十個膽,也不敢那樣明目張膽帶了人去。姑娘您心善,平日裡待奴婢們好,求求您,放奴婢一條生路吧……”
白芍也跟著附和道:“姑娘,奴婢們對您是忠心耿耿。便是有二心,就教奴婢們不得好死。奴婢伺候主子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奴婢們的性子姑娘也知道,您允許我們到去拜佛,奴婢同白芍怎麼可能恩將仇報?”
如錦聽著心中動容,卻總是很難擺脫前世木香背叛自己的陰影。當初的自己,對她如何又不好了?但她最後還是恩將仇報。
低頭望了望二人,如錦目光復雜。
廖氏在一旁皺眉,似是嫌二人聒噪,擺手就對屋內的其他眾人,喝道:“還愣著做什麼,難道連你們也不懂規矩了?”
董媽媽忙看向旁邊的人,揮手讓她們上前架起白芍二人就要往外。
董媽媽雖然心中同情二人,卻也不好說話。本就是她們犯錯在先,差一點又害了主子,夫人想要追究,又如何能逃得了?
“夫人、姑娘,饒了奴婢吧~”
白芍二人被人架著,紛紛都泣著哀求。如錦抬頭望去,只見二人一臉淚珠,白英芍等到了屋子門口,更是拉著門框子不肯放。心下一軟,張口就喊道:“等一下。”
廖氏本閉著,一聞此聲就睜開了眼,淡淡道:“怎麼了?”
如錦回頭望了二人一眼,見她們均是期盼的神色。愣了一會,才走到廖氏身旁,開口道:“母親,女兒信她們不是故意為之。”
廖氏神情怏怏,沒好氣地道:“你信這兩個小蹄子做什麼?”
如錦心下也是有了顧忌,她不想冤枉了無辜的人。平時二人對自己伺候也是面面俱到,抬頭望著廖氏道:“母親,她二人平常一直在女兒身前伺候。今日是我允了她們去拜佛,便是有錯,女兒也有責任。”
廖氏怒其不爭,不過是兩個婢子,竟都捨不得。“錦兒,你……”
董媽媽看出廖氏的心思,走到如錦旁邊就道:“姑娘,夫人也是為你著想。”
如錦頷首,對廖氏一福身又道:“女兒明白,母親是心疼我,捨不得我收到傷害。不過這個事,便真是鬧開了,對她二人也沒有好處。想就是這樣,頭一次犯錯,還請母親小懲大誡一下,別把她們交給牙婆。”
說著頓了頓,又繼續道:“白芍和白英也跟了我許久,她們的為人……想來也是無礙的。母親您當初選了二人到我身邊,自然也深思熟慮過。此次留在燕京,她們思念親眷也是情有可原。”
如錦的手中微微泛出汗水,心道她們可千萬別教自己失望。
門檻邊,幾個抓著白芍白英的丫頭都瞧瞧放鬆了手裡的力道。她們之中,又有多少得背井離鄉,從此都留在燕京了呢?今兒個跟夫人去德華寺,她們也想為家中親人求個平安符,奈何去一直沒有機會。此時聽五姑娘說了這麼一番話,倒是打心底裡有些羨慕白芍二人。
廖氏微微一思量,沉吟道:“那教錦兒看,該怎麼做才好?”
倒不是說廖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