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平時也有出府的。可因為住在薛府,平日裡受人拘束,也怕惱了錢氏生出嫌話,所以廖氏對女兒還比較嚴格。
“還是母親好。”
如錦心有感觸,被人寵著的感覺自是美妙。心下怕這份關懷溜走,勾住廖氏胳膊的手臂緊了緊。
廖氏發覺女兒這一動作,只是側頭看了看她,溫柔一笑。
馬車又行了許久,才聽到外面車伕長長吁了一聲,車身平穩,“夫人,到了。”
踩凳落地的聲音,隨著丫鬟將簾子掀起,光芒射入車廂。廖氏並不著急出去,只取了面紗親自給如錦帶上,叮囑道:“寺中閒人眾多,屆時你切莫亂跑。”
“女兒明白。”
隔著面紗,如錦對廖氏施展一抹放心的笑容。
眾人上了臺階,剛至門口,就有身著青衣僧服的小和尚迎了出來,雙手合十道:“施主好。”
廖氏極有禮貌地回了一離,客氣地問道:“無空方丈可在?”
那小和尚愣了下,像是明白了,便道:“是鎮國公府的二夫人吧?師傅在內等候多時,施主請。”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還請小師傅帶路。”
一路進了正廟,先是上了香又彎身磕頭許了願。廖氏這才轉頭,對董媽媽道:“你去添些香油錢。”
“是。”
廖氏復又轉頭,那小師傅就道:“薛夫人請。”
廖氏含笑點頭,如錦正跟在身後遲疑的時候,那小和尚就對遠處招了另一個和尚過來,對其吩咐道:“你帶薛姑娘去後院的廂房裡歇息。”
如錦轉頭,看了眼那清瘦的和尚,也雙手合十說道:“那便麻煩小師傅了。”
“小僧分內事,施主客氣。”
如錦轉頭同廖氏道了別,就帶著白芍白英二人跟著小和尚往廟堂的後院走去。德華寺是燕京數一數二的大寺,每日香客不計其數,此時一路走去,或是池塘邊,或是榕樹下,均站了不少人。
如錦帶著面紗,並不左右斜視。七轉八彎,很快便到了一處院子。這是一處四進的院子,連著一起有好幾間廂房,走廊下,有小廝模樣裝束的男子坐下門外的凳子上。
如錦還未開口,身後的白芍見此就上前,對那小和尚埋怨道:“師傅,男女有別,你怎麼帶我家姑娘到了這處?”
那小和尚面露歉意,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如錦才道:“不是小僧故意這樣安排。著實是近來寺內香客眾多,許多廂房調節不過來,便只得委屈姑娘在這歇歇腳了。”
說著見白芍面色不變,如錦不出一聲,那小和尚即道:“姑娘若是不願,小僧再去瞧瞧,看有沒有哪間女廂房得空?”
如錦擺擺手,隨口道:“本就是與人方便,就這兒吧,不必麻煩了。”
白芍看了眼如錦,忍不住就喚道:“姑娘……”
“算了,這位師傅這麼做想必也自有難處,咱們不過就在這歇上一會,待母親那邊事情妥當了就回去,犯不著讓小師傅難做。“
如錦這般說著,抬腳就往正南的一間屋子走去。
那小和尚開了門,將如錦等人送進去才道:“施主先歇著,等會薛夫人同師傅談完了,便會有人來接您。”
如錦轉過身,低頭道:“麻煩師傅了。”
待小和尚離開了屋子,白芍上前為如錦摘了面紗才道:“姑娘,隔壁那屋子裡分明還待著男客,咱們怎好留置於此?”
如錦坐下,看著她就道:“罷了罷了,便只是一歇腳之處,無需那般麻煩。出門在外,哪還有那麼多講究?咱們只管在這待著,還隔著到牆,你做什麼這麼緊張?”
如錦說著好笑地看向白芍,後者抿了抿嘴,雖是還覺得不妥,卻不再開口。
如錦望向那旁一直不說話的白英,好奇問道:“今**怎的倒是安靜了?”
如錦玩笑的口氣,白英早不如初時聽到的那般惶恐,抬頭又猶豫著才回道:“奴婢便是有些想爹孃了。”
如錦表情一怔,只聽白英繼續道:“奴婢知道短時間內要一直留在燕京,看到方才外面為父母請願的人,心中有些惦記。”
“白英”
旁邊白芍忍不住就喚了一聲,後者聽後就閉嘴低頭,不再說下去。
如錦知道,白芍和白英都是邊關那裡的人。這次來得匆匆,本以為不過是一段時間就會回去,卻不想要長留在這。她們身為奴婢,自然是主子在哪,人就在哪裡。此時想念家中老子和娘,也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