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棋書畫,前世裡她早就樣樣精通了。但是熟讀四書五經,做個賢惠恭順的女子,最後自己得了個什麼樣的下場?
薛如錦低頭,心頭苦澀。
“你啊,真是如你父親說的,被我給寵壞了。”
廖氏見女兒低頭,以為是不喜(87book…提供下載)歡自己提這個話題。就轉言其他,看著前方嘆口氣道:“唉,你大伯母也總說我寵你慣你。依我看,你大姐姐才被她寵得任性妄為了。”
知道廖氏所說的是何事,薛如錦繃直了身子。
再次聽到這個話題,她還是免不了傷心。
廖氏並沒有察覺到旁邊女兒的不適,看著前方繼續道:“那平易王府如今是一年比一年敗落了,王府爵位,世襲三世。等到大姑爺這一輩,連爵位都承襲不了。你大伯母竟是就那樣由了你大姐的性子來,匆匆嫁去了平易王府。”搖搖頭,又似是感嘆道:“燕京又不是沒有其他達官顯貴之家。”
似是心裡極度不順暢,廖氏緊接著又加了句,“聽你哥哥的信上提到,大姑爺年初時成過親。但不知是為了什麼原因,說是禮還沒成新娘子就在洞房裡投繯自縊了。屍骨未寒就能另娶新妻,也是個薄倖郎。”
廖氏的口氣頗有幾分不滿,又夾了幾分無奈。因為薛弄芸到底不是自己生的閨女,而大嫂又一向自詡聰明,想做什麼都輪不到自己二房來說一句。
這事情薛如錦是早就知道的,可此時聽廖氏複述一遍,還是免不了心寒。整個人坐在那裡,明明是七月份的天,卻感覺自己從腳趾到頭頂每一根神經都在顫抖。
寧哥哥,怎麼可以在她死後兩個月就娶了文國公府的小姐?
他怎麼可以……?
不知不覺中指甲已經摳進自己的手心裡,薛如錦面色蒼白,牙齒緊緊咬住嘴唇,細膩光滑的額頭上冒出點點汗珠。
“錦兒?”
平日裡一向愛說話湊熱鬧的女兒如今變得嫻靜了,廖氏還真有些反應不過來,碰了碰薛如錦的胳膊。哪知後者似是受了什麼刺激一般,一個激靈就站了起來,滿眼直瞪瞪地就瞧著廖氏。
這眼神……讓廖氏看了心裡一慫。站起身來,緊張地摸了摸薛如錦滿是汗水的額頭,關切就問道:“錦兒,你這是怎麼了?”
薛如錦木訥地隨著她坐下,卻依舊不發一言。
廖氏見女兒一副似是丟了魂的模樣,什麼也都聽不見去。轉頭望向珠簾外站著的丫頭們,凌厲道:“白芍,姑娘是怎麼回事?”
但見早上喚醒薛如錦的那個丫頭走到中央,在珠簾前跪下,邊磕頭邊顫著身子回道:“奴婢也不知。”
“不知?你們是怎麼伺候姑娘的,若是姑娘身子有個什麼不適,你們有幾條命能擔待得起?”
廖氏收了方才那副慈愛的模樣,當家主母的威嚴一下子盡數顯盡。此番話下來,連帶著另一個與白芍一起跟來的丫頭也跪在了地上,央求道:“夫人饒命!”
誰都知道全府上下就五姑娘最難伺候,也最得伺候,每年下來,總是會換上幾次婢女。不是府裡的丫頭們做事失責,而是五姑娘心思太野,總呆不住屋子裡,今日不是扭了腳,明日便是摔了跤。夫人就這麼一個親生女兒,視為掌上明珠,五姑娘哪兒磕著絆著了,不捨得教訓姑娘,只好懲罰丫頭們。
自己與白芍是今年年後調到五姑娘身邊的,算算也差不多有半年了,跟著姑娘的時間算是長的。因為這半年裡五姑娘一改舊性,變得溫婉安靜多了。自己與白芍私下裡都道是好運,如今看來,還是躲不了這個結局。
“來人,把這兩小蹄子拖出去,打上二十大板遣到外院去!”
這種事情發生得多了,大家都見怪不怪了。董媽媽招呼著旁邊站著的幾個婆子丫頭,就要拉著白芍二人出去。
“夫人饒命……”
“夫人繞了奴婢吧。”
二人的央求聲,一下子讓薛如錦回了神。抬頭正見著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兩個婢女正被人四腳八叉的拖到門口,站起來就喝道:“等一下!”
拉著白芍二人的婆子鬆了手,屋內眾人都偷偷打量著薛如錦,似是都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出聲。
廖氏見女兒神色恢復正常,站起來就柔聲道:“錦兒,怎麼了?”
薛如錦轉身,瞧著疼愛了寵愛了自己半年多的廖氏,直視她好奇的目光就回道:“母親,女兒想給白芍二人求個情。您放了她們吧,她們並未做錯什麼,不該受罰。”
以前類似的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