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薛弄芸走到哪裡,便都是一群人圍著護著,何曾受過別人這般冷漠對待?現在不止是丈夫,更是陳家人都不願親近自己。這才半年,薛弄芸不得不擔心今後的日子。
自己已經不再是薛家的天之驕女,是一個普通的婦人,縱使孃家再顯赫,但是當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自己也就成了無用的棋子。
捨棄與否,都掌握在外人手上,
這是薛弄芸一直不想承認的,因為如果她只是顆棋子,那拿什麼來拴住丈夫,保全自己的家庭?薛弄芸心知,這是一樁沒有愛情的婚姻,或許丈夫對自己還夾雜了怨恨,薛弄芸怕有當一日,自己會布上那個花落槿的後路。
如果有一個對陳家更有價值的女子出現,那自己怎麼辦?
不、不可以
自己不能讓那樣的事情發生,絕對不能落到那個地步自己全心全意愛著的男人,怎麼能拱手讓人?
只有自己表現得在薛家有多重的地位,只有母親在意重視自己,自己在陳家的地位才能鞏固。弄芸很清楚,只有薛家榮華依舊,她才能維繫那段來之不易的婚姻。
弄芸的沉默,看在錢氏眼中無疑就是變相的承認。
陳家的人當真這般過分?敢欺到薛家的頭上來?
錢氏被氣得不停喘氣,復又問道:“這些事情,難道你婆婆就不管嗎?”
弄芸失落地點點頭,“婆婆待我也不想從前那般,她埋怨五妹妹,說是她連累了浩寧的名聲。對於外界的那些傳言,還懷疑是,”抬頭睨了錢氏一眼,薛弄芸接著道:“懷疑是母親派人放出去的。”
“哼”
錢氏聽得直咬牙,拿起案几上的茶杯就擲了出去,發出清脆的破碎聲,“他們陳家當真是不自量力,竟然敢這麼汙衊我?”
“這個事情絕對不能善罷干休,姑爺這般待你,讓外人見著還以為我們薛家的女兒有什麼缺處的。芸兒,這種事情,你怎麼不早同母親說啊?”
錢氏看著女兒的眼中不止是心疼,更是怨她,怨沒有早些告知自己。
薛弄芸怎麼會不瞭解這一點,母親真正關心的還就是薛家的名聲。嘆了口氣,“母親總說是女兒自己的選擇,我沒有臉面來跟母親你說這個?”委屈地抹了把淚又抬頭道:“而且,陳府裡最近忙著辦喜事,女兒也不好出府來。”
第一百二十八章 陳家喜事
“喜事,陳家辦什麼喜事?”
聽到這個,錢氏倒是提起了幾分興趣。陳家一直很平靜,還真沒聽說著有什麼大事。
薛弄芸抹了抹淚痕,悠悠地回道:“還能是什麼喜事,便是讓二弟娶了花落綝的那事唄。”
錢氏聽得驀然一皺眉,“花……陳府的那個表姑娘?”
弄芸點點頭。
“她不是被潛回柳州了麼,難道又回來了?”
弄芸扶著錢氏坐下,而後嘆氣道:“是啊,前陣子已經回來了,是花家的人送回來的。”
錢氏沉默了會才道:“出了那樣的事情,花家的人倒還有臉面將她再送回來?”
弄芸搖搖頭,失落地在錢氏身旁坐下,苦惱道:“早前我就對婆婆說過,那樣不靠譜。瞧,送走了的人還是會回來。”
錢氏望著女兒,只聽不語。
似是突然想到一點,弄芸的瞳孔驟然睜大,抓著錢氏的胳膊驚駭道:“母親,我每次看著落綝,總是忍不住想起她姐姐。上一回,她和二弟的事情一出,我就諸事不順,浩寧對我意見頗多,婆婆也看我不順眼,我是做什麼錯什麼。母親,您說,落綝她是不是克我?”
不等錢氏開口,弄芸激動地又道:“對、一定是這樣。母親,我不能放過她,她的存在讓我不安。我總覺得,總覺得只要花家的人在陳府,我這輩子都寧靜不了。母親,我和她命中不合,母親,我該怎麼做?”
弄芸突然緊張了起來,抓了錢氏的胳膊就亂晃,神色慌慌張張,直將錢氏坐正的身子搖的東倒西歪。
錢氏伸手抓住弄芸晃自己胳膊的手,好不容易穩了身子才瞪著弄芸斥道:“少在這兒疑神疑鬼,什麼叫她克你?你們是什麼關係,她怎麼可能衝得了你?芸兒,你且冷靜些。”說完看著弄芸一臉頹廢的模樣,感慨道:“芸兒,瞧瞧你自己的模樣,現在都成了什麼樣子?”
弄芸鬆開錢氏,伸手邊撫上自己的臉頰,邊輕輕道:“是啊,這還是我嗎?母親,自從遇著了他,我就再也不是從前的薛弄芸了。我沒有了驕傲,沒有了尊嚴,沒有了自我,在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