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虧得他也做得出來?
“就是呀,咱們祖母是什麼身份,雖然早前只是個妾室,可去世的時候,祖父就將她提為了平妻。所謂庶妻,自然就有資格進得宗廟,享後代香火。三弟也糊塗,她生母邱姨娘不過是個侍妾,竟然想同咱們祖母相提並論?現在鬧成那樣,可怎麼收場?”
如冪說著,看著如錦又繼續道:“妹妹你是不知道,父親都氣成了什麼樣子,現在正和大伯父要說法呢~”
如錦身子繃直,父親雖是武夫,平時一向好說話,性子也好,可就有一點,極為孝順。
如錦都能想象出,自己父親在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拍案發怒的模樣。如錦記得早前在邊關那裡,府中也有個小祠堂,裡面供著薛家先人的靈位。有次,就一個打掃的丫頭不小心打翻了俞太太的牌位,父親就大發雷霆,生氣了好一陣。
現在是在燕京,闖禍的又是三弟,大房的孩子,父親心中就是鬱悶,也只好忍著。
不過這事,怕不是一頓責罵就能善了的~
如錦早前聽母親說過,其實父親年輕時,練武從軍有一大部分的原因就是為了生母。俞太太是個妾室,父親又是庶子,如果他不能有所揚長,便擺不掉一般庶子的命運,而生母也一直不會有地位。
祖母,也就是大伯父的生母,老太爺的嫡妻,待人待物都極為苛刻。父親是在戰場上取得了那麼多的戰功,才漸漸在朝廷上、在軍營裡都有聲望,漸漸地才得到了祖父的賞識和重視。
而俞太太,也是因為母憑子貴的原因,在薛家的生活才漸漸轉好。以至於後來,去世的時候,祖父感念她為自己生了這麼一個有出息的兒子,且那個時候皇后在入宮後就承蒙聖寵,所以才破例將她提做了平妻。
這也是祖母心中的一個鬱結。她在世的時候,更是刁難父親和母親,在她眼中,一直就看不起父親這個庶子。可沒想到,庶子竟是同她生的嫡子一樣被封了爵位,她心裡自然是不平衡。
這一點,從她以前偏愛外孫女路珠兒,苛責原主就知道了。
如錦望著如冪,好奇地出聲問道:“那現在怎麼樣了?大伯父決定怎麼處置三弟?”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本來只是有個事情想去找母親。可剛到了月怑院,就聽到下人傳話,說是祠堂那邊出了事。跟著母親過去,邱姨娘已經跪在了祠堂外,滿臉曬得通紅,想必是跪了好一陣子了~”
“那裡面呢?”
如冪又答:“裡面俞太太的靈位摔成兩半,父親拿在手上一臉盛怒。三弟跪在一旁,許是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還有些害怕。”
“父親氣得滿臉漲紅,大伯父一個勁地在給父親賠不是,一邊還罵著三弟,說他不孝,孽子之類。”
大宅院裡的矛盾,本來就無休無止,如冪也是見慣了的人。若是有一天,府裡安靜了,平靜如水,這才是奇了怪了呢~
“緊跟著大哥二哥就過來了,對了,妹妹可知道二哥是怎麼了?我瞧著面色似是有些不太對勁。”
如錦並不打算將薛亦然同路珠兒的事情告知給如冪,不是說想故意瞞著她,而是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路珠兒和如冪都是要進宮的人,一定程度上還都是對手。
這事,對二哥來說也不僅僅是面子的問題。如冪的為人,如錦一直就放心不下,“二哥?他身子不舒服嗎?”
如冪聽這問話,便不再繼續問下去。五妹妹同二哥之間的關係,一直都是這樣,她不是頭一次見著。如冪不糾結在這個問題上,淡淡道:“這我倒也不知情了,聽說今兒個珠兒表妹來了,怎麼也沒見著面就離開了?”
如錦搖頭,“等過些日子,二姐姐和表姐都進了宮,自然就能見著了。”
如冪尷尬一笑,表情有些訕訕。
祠堂一事,等到後來聽說也沒個解決的法子。晚膳的時候,如錦沒見著自己父親,至於母親的臉色也不好。錢氏一臉好笑,難得的討好,一個勁地對廖氏夾菜閒聊,熱情地反而使滿堂的氣氛都僵硬了起來。
廖氏並沒有食多少,只象徵性地吃了幾口就先離開了大堂。
後來如錦才聽說,原道是大伯父偏寵幼子,只罰了薛索然跪在祠堂,靜齋十日,又要他親手為俞太太刻上一個牌位,抄經百卷。
如錦知道了,微微蹙眉,這都是些無關痛癢的處罰,難怪父親會不悅,連晚膳都沒有出席。
薛索然是這樣處置了,不過邱姨娘卻是難逃干係。
聽說後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