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沒有同路府的人說?
瞧方才路珠兒囂張跋扈的模樣,好像明日她就是太子妃一般,盛氣凌人。如錦看得心裡真是窩火,那樣利用了別人的感情,傷了他人的心後,還能若無其事?
偏偏利用的、傷的是自己的親人,如錦實在沒有忍住,便開了口說出來。其實刺激她的同時,也還有另一個原因,路珠兒那樣好面子注重富貴的人,一旦知道自己的計劃中的主角變了,自然會緊張、手足無措。
希望這樣,就能暫且分開些她的注意力。不要再來糾纏自己哥哥,也不要將事鬧得天翻地覆。
如錦不知道的是,在唐府那日,確實有不少人在珠璣閣上,但除了路柳訊。他早就私自溜開,壓根不知後來來的正主是誰。這些天又想著要娶薛弄玉,一心纏著自己母親,根本就沒有同別人交涉,所以自然就從頭到尾都不知道那日太子殿下沒去唐府一事。
路家歡歡樂樂,一個勁地就想著家中要出鳳凰。饒是路珠兒自己,也每日笑得合不攏嘴,夜夢偷笑。
現在如錦道出這麼一句話,對於路珠兒來說,自然是一個晴天霹靂,連話都說不出來。
白芍白英不知不覺出現在如錦身後,三人走了一段距離,如錦心中還是有些擔心薛亦然。停住腳步就對後面的白芍道:“你去二哥的院子瞧瞧,看他回去了沒?若是見著了他,也不必驚動二哥。”
白芍很少聽到如錦主動關心二少爺的事情,先是愣了一下,轉而才點頭離去。
如錦眉頭緊鎖,自己今日攔著二哥,費了好長一番唇舌,特地帶他來看了方才的一幕,也不曉得他現在怎麼樣。那樣痴情的他,在知道自己滿腔的感情不過是別人攀龍附鳳利用的憑藉,會怎麼想?
不過長痛不如短痛,知道總比一輩子矇在鼓裡好。
如錦是這麼想的,路珠兒一個進宮的待選秀女,如果今後繼續利用二哥的深情為她做些不該做的事,可是防也防不住。畢竟路珠兒輕而易舉的幾句話,便讓自己哥哥將太子殿下的位置告知了她。
事關皇家,稍有差池,說不定帶來的就會是滅頂之災。
如錦深知這其中的利害關係,所以必須先斷了路珠兒的這個念想。她以為自己看不出她想腳踏兩隻船的念頭,一方面想著榮華富貴,一方面卻又想自己哥哥為她所用。
哼,這算盤打得可真是精
如果今日沒有讓二哥知曉這一切,今後路珠兒以她被逼進宮為由,一副楚楚的模樣出現在二哥面前,如錦還真沒把握自己的那個傻哥哥會不會再次陷進去。
瞧二哥對路珠兒的感情,所謂愛之深恨之切。他能氣氛到動手打她的地步,看來在他心裡,路珠兒的地位早就根深蒂固了。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讓他忘得了的,得想想什麼法子。
“咦,五姑娘。”
如錦正想著,對面便迎來一個明豔婦人,梳妝打扮都極為高調,容貌出色,韻味十足。如錦見過她,笑著上前禮貌道:“邱姨娘。”
邱姨娘一臉和煦的笑容,滿頭的髮絲嚴嚴實實地盤成一個圓髻,笑著對如錦道:“五姑娘,這是剛從園子裡過來?”
“嗯,是呢。聽人道園子裡那的楓葉長得正好,我採了些回去,準備讓白英浸了香酒,便製成書籤。”說完側頭看了看白英手中拿著的一些楓葉。
這是早前如錦便選好的。
那邱姨娘瞧了瞧,也不在意,只笑著和煦道:“五姑娘勤學詩書,真是個勤奮的孩子。”
與人不熟,如錦聽她誇獎,便訕訕道:“姨娘誇獎了,我不過是看著好看才採摘的。”
關於邱姨娘,如錦也是聽說過的。她早前是戲子出身,是大伯父早前在好友府邸聽戲的時候看上的,跟了大伯父十多年,還生下了兒子,在府中地位可是不低。
且最近這段日子,大伯父與大伯母關係不合,便都是宿在了邱姨娘那。瞧著她風韻玲瓏的身段,一臉和藹,目光溫和,可如錦還是不敢小瞧了她。
不欲多留,如錦只淡淡地告辭道:“新摘的楓葉得儘快處理,侄女便先回去了,不打擾姨娘。”
邱姨娘微微點頭。
回到了錦園,如錦在窗下看了會書,人便有些犯困。對面的屋子靜悄悄的,近幾日,如冪沒有過來找自己,如錦也樂得安靜。
離進宮的日子越來越近,如冪倒是越來越低調,每日除了基本的請安,就一直呆在自己的屋子裡。連往常傍晚的時候,偶爾會到院子裡納涼也不出來了。整天緊閉著大門,如錦也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