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走上前,開口便是一聲甜甜的“表哥”。
對了,表哥?
如錦想起早前沈家少爺也喚他做表弟,原來薛家的外甥和沈家竟也是親戚。
王梓往前跨了兩步,對著沈憐回了一聲,“二表妹。”
說完目光望向如錦,嘴角含了一絲笑意,眼中似有打量,“五表妹也在這兒~”說完不顧如錦臉上一瞬間的窘迫,開口又道:“大舅母同姑媽在裡間談話,我不好去打擾。”
像是為了應他的這句話,不知從哪裡走來一個衣著鮮亮的婆子。至三人身邊,恭敬地對王梓道:“表少爺來了,怎麼好在外面乾等著?夫人知道了都怪咱們做奴才的不懂規矩,來來來,表少爺快進去。這陣子夫人可惦記著您~早說要來燕京,竟是這麼久才過來?”做了個側身請的動作,堆滿了笑意望著王梓。
原來沈夫人姓王。這麼說,薛家同沈家也是有些淵源的,怪不得昨日大伯父會與同大伯母發怒。
眼前這個堆滿笑容的婆子,如錦認識,就是一直跟在沈夫人身旁的媽媽。看她對王梓這恭敬的態度,那王家與沈家關係該是匪淺。至少比與薛家的關係要好,畢竟他要來燕京一事沈家得了訊息,而薛家卻一點都不知道。
這其中的關係可真複雜。
王梓往主屋那走去,婆子跟上兩步,轉而看著如錦與沈憐,便也開口道:“二姑娘和薛五姑娘也一併過去吧,夫人同薛家夫人已經說完話了,正念著兩位姑娘呢~”
沈憐看了眼如錦,笑著道:“薛妹妹,咱們也過去吧,想必薛家夫人也該等急了。”聲音輕輕柔柔,滿臉誠懇,沒有一絲早前的慌亂與著急。
如錦不禁又看了沈憐兩眼,這個女孩,比自己也大不了一歲,但為什麼可以心機深沉到這種地步?
如錦突然很好奇,將來會是誰家的兒郎“有幸”能娶到她。
幾人走到沈夫人的屋外,丫鬟挑了簾子,如錦和沈憐走在王梓身後。才進去沒幾步,就聽到沈夫人激動的聲音想起,“梓哥兒來了啊,讓姑媽真是好想,什麼時候到的京?”
沈夫人一臉激動,望著面前款款走來的高挑男子,繃緊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笑意。
王梓上前,對著錢氏同沈夫人都行了禮,才回道:“回姑媽,昨兒個夜裡到的。本就是想過來拜見姑媽與姑父,卻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噩耗。大表妹怎麼好好的就沒了?”
本是準備進京順便喝兩家的喜酒,卻沒想到紅事變白事,王梓的臉色也微僵。
“唉~那孩子福薄。”
沈夫人眼神瞬間黯淡,對著王梓搖了搖頭,轉而看了一眼錢氏,臉色又陰霾了幾分。
如錦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旁邊的沈憐,此時的她面色憔悴,柔柔弱弱地站在那裡。聽王梓提到沈惜的死,也跟著拿起帕子擦了擦眼眶,似是十分傷心。
如錦暗暗佩服這人演戲的功力。
王梓走到沈夫人身旁,輕輕安慰道:“姑媽快別傷心了,各有天命,大表妹在天之靈也不願見到姑媽您這個樣子。”見沈夫人依舊滿臉悲慼,便又繼續道:“姑媽快別這樣,外甥好不容易來一趟,一句話惹得您這樣,下次可哪還敢上門來?”
半開玩笑地說完,王梓轉而看向沈憐,別有深意地道:“姑媽身下還有二表妹,瞧,您這一傷心,她可也跟著流淚了。”
沈夫人抬頭,先是看著王梓嗔道:“你快別這麼說,什麼下次就不敢再來了。你到燕京,不瞧姑媽我來,還能去看誰?”說著一點都不顧旁邊臉色僵硬的錢氏,拉著王梓的手道:“家裡父親母親可好?對了,早前聽說鳳姐兒同淮郡王……這到底是個怎麼回事?”
聽到沈夫人一提這事,錢氏也饒有興致地看著王梓。可後者偏是不說,只對著沈夫人道:“姑媽,這事說來話長,等會外甥給您細細道來。”話語間有股喜意,“鳳妹年紀還小,這還不是一朝一夕間的事。”
似是知道王梓的顧忌,沈夫人也不再說下去。目光望向還在抹淚的沈憐,招招手等沈憐走近了才道:“你這孩子,眼睛都腫成這樣,倒是比我這個做母親的還傷心。好了,也別傷心了,家裡這陣子忙,你身子還沒好,昨兒個的燒雖然退了,難免又不舒服。快回院子去休息吧,若是有空,就到前院裡幫著你嫂子。”
沈夫人一改多年冷淡的態度,這種關懷的語氣讓沈憐頗有些受寵若驚。走前幾步,懦怯道:“母親,女兒不累,就想在這兒陪著母親您。”說著又低下了頭。
沈夫人欣慰一笑,這個女兒一向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