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說著便攜手與春宜往廊下走去,絲毫沒有理會那旁的阿蘿。被冷落的人自然不悅,跟過去不善地插嘴道:“二奶奶要什麼繡稿,怎麼跑到我們奶奶這兒?”
春桃聽不慣她這種說話語調,不過是去年才進府的一個小丫頭,端這麼大架子給誰看?自然這些是春桃想在心裡的,畢竟顧著大*奶的顏面,不敢得罪她。抬頭,淡淡地就就回了句:“我一個做奴婢的,怎麼敢問奶奶這種事?這是主子間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我來干涉?”
春宜見她二人說話都夾棍帶棒的,便拉了春桃往後,對阿蘿道:“大*奶可在屋裡,我進去通傳。”
阿蘿別了彆嘴,冷道:“我去就成。”臨走前還給了春桃一個白眼。
阿蘿一走,春桃便朝著她的背影呸了一聲,後拉著春宜問:“姐,平日裡她是不是總欺負你?”
春宜緊張地噓了一聲,輕道:“你可小聲些,又不是不省得,她可是大*奶跟前的紅人。”
“明明你才是夫人給大*奶做幫手的,怎麼反讓一個小丫頭佔了這第一?”春桃憤憤不平,忍不住語氣就衝了起來,“你說咱們可都是家生子,她一個不曉得從哪邊來的丫頭,得了個一等的名額不說,還受大*奶這般賞識,也不知使了什麼計策。”
“我的? 大*奶對阿蘿信任得很,那感情好的,我瞅著不是一朝一夕能培養出來的。”
“咦,姐姐是說,大*奶和阿蘿早就認識?”春桃好奇地湊頭。
後者抿緊了唇,才望著春桃說道:“這我可不曉得,現在大*奶凡事都找她拿主意,你下次過來,態度可好一些,別惱了她。”
春桃見不慣對方這種忍氣吞聲、委曲求全的模樣,又因為年紀小,說話更是隨意,張口就道:“你怕那小蹄子作甚,她倒有本事,早前籠絡了乾孃,現在又得了大*奶的心。我瞧著就是一狐媚子,指不定哪日還爬到大爺床上去呢。”
“春桃”
那話剛落,就聽到身後傳來一滿含怒氣的聲音,春桃方轉過身,迎面而來就是一巴掌。
“啪”
措不及防她會有這樣的舉動,春桃來不及躲避,竟是硬生生地接下了。她的頭往旁邊一側,手撫著被打的側臉,腦中嗡嗡作響,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春宜驚恐地望著阿蘿,竟是也沒意識到應該先安撫妹子,站在原地有些無措。春桃雖是婢女,但自小卻是被疼大的,別說是被掌嘴,就是主子都沒怎麼指責過她。眼下被扇了耳刮子,當下是又氣又怒,抬手就想反打過去。
阿蘿靈巧地躲開,拉開口就對罵道:“你說誰是狐媚子?我瞧著你才是呢,整日打扮得濃妝豔抹,府上的人都說,你經常徘徊到二爺門口,想做姨奶奶的是你吧?”
春桃被說的面色漲紅,甚過原先被打的手印,雙手伸出就要往阿蘿身上掐去,“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撕爛你的嘴”
阿蘿往後退去,春宜忙拉住她,急急道:“春桃,春桃,快住手。”
“她打我,姐,她打我她算個什麼東西,當初二兩銀子從外面買回來的賤婢,若不是使了花招,怎麼可能與你平起平坐?姐,你也不想想,我們可是在府裡待了半輩子的人,哪有說要受她的閒氣的?”春桃越說越激動,不停地掙扎著想去抓對面的阿蘿。
“住手”
突然的喝聲。轉身,是朱媽媽扶著秦霞站在廊簷下。
幾人這才忙收了手,阿蘿也才想起自己是出來傳春桃進屋的,不禁將頭埋得更低。請了安,春桃有些不服,竟是站在原地不說話也不動作。
朱媽媽率先往前,目光在幾人身上巡視,開口道:“怎麼打起來了?”說著不待人回答,又厲聲道:“春宜、阿蘿,你們可都是院子裡的大丫鬟,又不是後院裡那些無知的婆子和婢子,居然動起手來?”
“別怪我姐姐,是阿蘿先打了我。”春桃說著往前一站,目光亦不害怕,“我家奶奶讓我過來,可不想遭了個耳刮子回去。”說著嘟了嘟嘴,轉看向秦霞,放緩了語氣道:“奶奶,二奶奶讓奴婢來跟你討幾張繡稿。”
秦霞本就很好奇如錦怎麼會突然派人來找她,眼下見著這小丫鬟這般說辭,更是納悶,薛如錦問自己要繡稿?
這算是哪門子事?
她又不是不曉得自己與她之間的關係,按著她的性格,若是真想要繡稿,也斷不會來問自己開口。面前的婢子秦霞是認識的,早前來過院子好幾次,是春宜的親妹妹,在流雨軒當差。
“是你們家奶奶讓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