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如冪沒有出事,如錦還是挺高興的。
幸好不是她……至少,表面上的兇手不是她。
可因為二姐姐,如錦最近總是心緒不寧。自己總覺得,東宮裡的事,八成是與她脫不了干係
為什麼要將這個意思告知自己,為什麼不瞞住自己呢?
如錦情願自己不曉得,現在也不會如此不安。
利吉大道附近巷子裡的事,白英昨日很晚的時候才回來,並沒有帶回來多少訊息。她只道的確有人鬧事,不過是幾個很眼生的人,並不是平日裡常見的人。
似乎是突然就冒出來的,打聽了許久,都沒有人認識他們。
如錦便越發覺得這事有蹊蹺。
唐子默自外回來,吃了茶同如錦道他是方從宮裡來,還說沒有見著太子殿下。
算是名義上的表兄妹,如錦便問可有聽說殿下如何。唐子默就回道太子殿下很是傷心,聽宮人說鬱鬱寡歡,關在寢殿內不肯出來。便是皇后娘娘,都斥責他因為兒女私情而耽誤國事,沒有一個男兒的擔當與作為。
太子殿下仍是不顧這些,依舊不理事。
最後的時候,唐子默看了眼如錦道:“你二姐姐在宮中,過的挺好。眼下,就她,陪在殿下身旁侍候著。”
如錦認真地瞧了唐子默好一會,最後終是沒有說什麼。
舊人去,換新人。
唐家對靖安侯府敵視的同時,又豈能給薛府好臉色?
是那日自宮中出來,自己和他說了二姐在宮中過的不好的緣故麼?其實,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但若是這幕後的人是二姐,那她就該聰明地避開風頭,而不是現在獲寵。事情比如錦想象的更加複雜,她想著自己能不能再見如冪一次。既然決定將事情告知自己,那為何不說個徹底?
難道她那日的話,僅僅是因為在事故前讓自己和薛府安心?
不曉得是不是因為唐玲的事,唐子默對如錦有些疏遠,沒坐多會就離開了。如錦理解他的這種行為,誰都有感情,那是陪了他長大的至親。因為二姐姐,對自己有所懷疑,如錦是能接受的。
只是希望他的那個疙瘩,別一直存下去。
屋子裡一下子又只剩瞭如錦。
半晌,安媽媽在外求見。
還是薛四音的那回事。
安媽媽口口聲聲她說是真的快不行了,說就只要見姑奶奶一面,將那個事交代了,她也算是了了。
如錦眯了眯眼,很納悶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唐子默說,會幫自己調查,卻也一直沒有結果。
不知為何,她有了猶豫……
安媽媽察覺出她的鬆動,便道:“奶奶,您就看在老奴苦苦哀求的份上,去一趟吧。”
“她,真的病的那樣重?”
“奶奶您心善,讓白芍姑娘將銀子給奴婢,就是還顧著親戚情分。老奴也不瞞你,對於您四姑姑,我是恨了大半輩子。她求我來和你說這事的時候,我本也是猶豫的。但她為人高傲,就是後來安家落魄了,也不曾向我低過頭。她說,有些事不說出來,她就是死了,也閉不上眼。”安媽媽說的真誠。
如錦心中動容,忍不住就問道:“一定是要和我說?”
安媽媽便抬頭道:“實不相瞞,奴婢還僱了馬車帶她去過武國公府,但是進不去。她說這事重大,不說出口,這輩子都閉不上眼。”
硬是諸多顧忌,如錦的心也軟了。
想來是關於薛家二房的了。
當初老太爺跟她斷絕了往來,不管是自己父親還是文國公,自然都不可能再認她。
她就只好尋了自己。
見如錦還是不應聲,安媽媽乾脆就跪了下來,哀求了道:“奴婢知道您是因為早前的事對奴婢心有間隙。老奴也一把年紀了,在唐府這麼些年,便是因為放心不下二爺。奶奶您若是厭惡,老奴明日就主動離開。”
如錦嘴角一勾,“媽媽這是在逼我?”
安媽媽閃過無措,“奴婢不敢。”
如錦望向門口,出聲即道:“我去”
安媽媽真能不計前嫌,為薛四音這般,就足以證明她還心善。而且鮮少有人真能做到這樣,帶著仇恨照顧扶持她們母子那麼多年。她只是心底有口氣不甘心,但終究分得清主次
安媽媽似是不敢相信,“您,您答應了?”
如錦點了點頭,可腦中突然想到唐子默,便又望向安媽媽,“不過,眼下我是願意去的,這事,勞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