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你都不會記得我。”
唐子謙聽得難受,將頭別向旁處。
秦霞慢慢鬆開了他的手,閉目輕輕喃道:“忘了我好,忘了我你該有新的生活了。”
唐子謙還是沒有說話,只是那後背的微顫,顯露了他心中的動容。
屋子裡就此安靜,須臾,唐子謙深深望了眼床上的人,離開了屋子。
上天便是如此玩弄,從前二人天天相對時,沒有這樣的感情。現在,即便是想要重新來過,都不給一分機會。
他站在門口許久。
春宜探頭,等唐子謙離開流雲軒,才好奇對走到臥房前。心中琢磨著他二人都說了些什麼,可手才方推開門縫,便見到裡間秦霞掀了床褥下床。
她拿起茶托裡的小杯,將溫熱的水到了進去,復將手中的紙包展開,把粉末抖了進去。
春宜捂嘴驚訝,腳步卻一直頓在那兒,不曾進屋阻擾。
秦霞從衣櫃中取出當初的那身嫁衣,費力地穿上,搖搖晃晃地走到梳妝檯前。也不知是哪來的力氣,挽起了全部的青絲,帶上珠釵,抹上胭脂。雖然依舊病態,但顯然精神濃豔多了。
她的臉色一直掛著淡淡的笑容,望著銅鏡中的人影,突然展容一笑。
坐了好半晌,她走到桌上,飲下了那杯水,妖嬈喜悅道:“子謙,我還是你的妻子……”
這是秦霞留在世上的最後一句話。
那旁唐子默等到唐夫人回院,跟著進了屋,便無措地問道:“母親,錦兒遲遲沒有消失,兒子該怎麼辦?”
唐夫人見一向鎮定無比的兒子突然如此,嘆息道:“子默,難道你沒有信心找到她?”
唐子默無力地坐在紅木靠背椅上,“以前我是有的,可是日子一天天過去,我越發覺得自己無用了。都這麼多時日了還沒有訊息,也見不得有誰聯絡我,錦兒會不會已經……?”
他一臉懼怕。
唐夫人便寬慰道:“若你媳婦當真被害了,那對方自然不可能如此無聲無息,你且放心。這時候,沒有訊息,還真是好訊息。”
唐子默只好微微點頭,跟著想起了來意,望了眼門口謹慎道:“母親,兒子過來,是有個事想麻煩您。”
唐夫人不解,“什麼事?”
“大嫂曾透露,說您身邊的牡丹,便是暗線。眼下兒子沒有進展,想您隨意挑個錯將她逐出府去,我瞧瞧能不能順勢尋到線索。”
唐夫人驚訝片刻,“近日多事,這事也不稀奇了。”話中顯然還有幾分惆悵,但不過一瞬,抬眸就道:“子默放心,母親這事還是能幫得上忙的。”
唐子默起身,連連道謝。
後者讓他復又坐下,“你這般客氣做什麼,她也是我的兒媳,我哪有不想她早日回來的?”
唐子默心情微好。
“對了,你方才提到你大嫂,她居然告訴了你這條訊息?”
唐子默頷首,“是啊,大嫂前陣子就告知了我,也是她與我提的薛大少爺和沈愉的那條線索,可惜後來又斷了。”
唐夫人則有些慌神,嘀咕道:“想不到,她終是良心未泯。”
“嗯。”
唐子默才想為秦霞說上幾句話,那邊人就一聲嘆息,“只是,今兒下午,陸將軍回來了。”
唐子默表情僵住,“他回來了?”
閉了閉眼,唐夫人才道:“是啊,明兒晚上,聖上在宮中設宴款待他呢。”
“那父親……?”唐子默輕問。
唐夫人則撫了撫額頭,“就是這一兩天的事了。”
唐子默便站起了身,“大哥與大嫂,是不是也快了?”
便要休妻了嗎?
唐夫人重重點頭。
意料之中的結果,唐子默還是有幾分難受。
“朝堂之上,怕是就要不安寧了。”唐夫人感嘆一聲,跟著就續道:“你可知曉,眼下文國公也自辭了差事,如今閒置在家?真是想不到,她薛家居然會主動請辭。”
唐子默大為驚訝,“什麼時候的事?”
“午後你父親回來過一趟,就早上的事,其實那樣,也沒什麼不好。”唐夫人輕聲感嘆,跟著似是突然憶起,“子默,你有沒有覺得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唐子默微微思量,迷茫道:“母親,您指的是什麼?”
唐夫人突然面色凝重,“兒媳婦都失蹤了好些日子,咱們是很保密,但武國公府怎麼可能也這般平靜?親家夫人寵女愛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