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四皇子所不肯說的那人,她也能猜到是誰。
成為被利用、被犧牲的物件,總是那般渾渾噩噩,對方又豈會考慮你的想法?而那等大事,做那事的人,誰還會顧著自己一個小女子?
如錦已經不再幻想能離開這兒,所以更不糾結今後面對薛府的場景。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成了空,她只想見他,攜手度日。
院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現在是清早
四皇子走進院落,並無意外地看到她坐在廊下,徐徐走近,輕說道:“怎麼看到我,一丁點都不覺得意外?”
如錦並沒抬頭,只淡淡回道:“你來這兒的次數,越發頻繁了。”
“怎麼,難不成你厭棄我了?”他的笑容如沐春風。
“這是你的莊子,我沒資格這般想。”
他卻極有興致地在她身旁坐下,細細的聲音傳過去,“我就想不明瞭,你就這般不待見我?落槿,什麼時候你聽到我的腳步,能夠出去迎我進來?”
如錦轉首,淡淡一笑,“殿下好似很清閒?”
他勾唇反問,“你想說什麼?”
如錦則眨了眨眼,“原來那**所說接下來的,是平易王府。但是平易王不是為你所用嗎,此時他府上遭難,對你會沒有影響?”
居然還有這閒工夫跑到這兒來?
“我最討厭那些立場不定的人了”四皇子輕描淡寫的說完,復湊前問道:“你說這話,是關心陳家的人,還是擔心我?”話中,竟然有絲許曖昧。
如錦滯然,自己能回說只是想提醒你去做正事嗎?
“先是母族,後事妻族,現在又是為他所用的平易王府。落槿,太子可真是不簡單那~”他的話中,終於有幾分感嘆與憂愁。
如錦淡淡望著他,臉上沒有波瀾,“既是這般,你為何不想法子應對?或者你早有準備,所以靜觀其變?”
四皇子無奈自嘲,“早有準備?呵,當你的準備都成了對手計劃中的一部分,你認為還有再繼續下去的必要?”
如錦突然不知曉該接什麼話了。
“落槿,你知道我今日為什麼會來嗎?”他突然握起她的手,跟著在她迷茫要閃躲的眼神下,輕輕說道:“你真是狡猾,居然最後都留了一手。這些日子,在等他來找你?”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如錦面上佯裝無辜,心中卻難以安定。
是他發現了什麼嗎?
“昨夜裡我就收到了訊息~”四皇子說著,凝望著她說道:“瞧,你等的人雖然來了,但並沒有那個本事將你帶走。”
如錦赫然起身,激動道:“你抓了他?”睡夢中,似乎有聽到外面動靜,可她並未將那聲音放在心上。
“提到他,你就急了。落槿,你就只對我吝嗇,終日想的是如何敷衍我,沉浸在他給你的回憶中,對我的一切都視若無睹嗎?” 他擒上她的手腕,用力重聲道:“落槿,什麼時候,你的情緒會為我而變?”
如錦避開他炙熱的目光,試著收回手卻換來他更大的力道,只好無奈回道:“殿下,您何必非要為難我呢?他是我的丈夫。”
最後幾個字說的斬釘截鐵,似乎在強調提醒他。
四皇子伸手懷住她的腰,感受到她的掙扎與不滿,他在她耳旁輕問:“落槿,你說我該怎麼處置他呢?”
如錦身子一僵,腦中頓時空白。對呀,現在子默都到了他的手上,這該怎麼辦?
內心慢慢的,全部都是愧疚。
明知道抓走自己的是四皇子,居然還要留信求救。自己真是大意,四皇子的地方,又豈是一般人能夠闖入的?她不該那樣做的,刺破了手指趁著談話之際在桌面背後留下資訊,卻不防讓他置於如此危險的境地。
如錦喉嚨處苦澀,輕輕祈求道:“你放了他,可好?”
難得見她如此安靜,他摸著她披著的秀髮,動作越發輕柔,“落槿,你要我放了他?”
“他反正沒有找到我,你將他放了又何妨?”
“他是唐家的少爺呢~”輕飄飄的一句話,透著幾分其他的深意。
如錦便推了推他,後者沒有鬆開,只嘆道:“他闖了我的府邸,我就這麼放了他?”似乎很是好笑,“這本不是他該來的地,我也沒想著如何為難他,但他自己硬是送上門來,我又能如何?”
“落槿,你告訴我,我為什麼要放了他?”
如錦想了又想,“他找不到我的,你也可以換個地方再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