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流言,難道她有了太子的骨肉?
諾舞心中一驚,如果說,皇后之前的不悅只是對她起了殺心,那她在這樣的風口浪尖上有了身孕,皇后更是必須置他於死地。流言可以平息,但珠胎暗結,卻是鐵錚錚的罪證,直指東宮。
諾舞強定了心神,問道:“太子殿下知道麼?”
銀鈴絕望地搖了搖頭,泣不成聲,“自殿下醉酒那日之後,就有年長的姑姑將我與殿下隔離,殿下其實對那日之事記得並不清楚,所以也未曾多問,而且我一直在太*內,只是沒有再侍奉殿下左右。今日,來了一名太醫,我知曉是皇后身邊的人,他為我把脈後,神色凝重的離開了太*,連看管我的姑姑,行事也變得詭秘起來。我很怕……所以找了個機會溜出了太*。我在宮中也沒有熟人,於是只能來找你。諾舞姑娘,只有你能去勸太子,也只有你能在皇后面前幫我求情。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幫銀鈴這一次吧……”
諾舞的雙手冰涼,不知該如何面對這樣的處境,孩子是一個女人最大的希冀,但這個孩子,偏偏是即將正式參政的太子的,太子在參政之前,一旦傳出與宮女的苟且之事,不僅聲譽有損,更有引發易儲之爭。正是因為早已看透這些道理,她才與太子事事發乎情止於禮,保持著應有的界限。卻不曾想過會有這樣一個無辜的人,被牽涉其中。
“你既然有孕,你先起來。”諾舞將銀鈴扶起,銀鈴哭了許久,面露倦色,但仍舊追問諾舞,“諾舞姑娘,你會幫我嗎?我一個在在宮裡,要面對這麼大的波瀾,我真的好怕,如果不是為了這個孩子,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
“你先別哭。”諾舞一邊安慰,一邊思量著其中的厲害關係。如何救銀鈴,是後話,當前的情勢,讓諾舞越想越是不安。椒房殿中素來禁衛森嚴,一介待罪之身的弱女子,如何能穿越重重阻礙成功地找到自己?元綺又碰巧不再,這其中到底有什麼關聯?諾舞越想越深,忽然覺得此刻正有一張看不見的網,朝自己撒來。
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感讓她鬆開了原本攙扶著銀鈴的雙手,退在一邊。銀鈴見她突然反常,上前一步,問道:“諾舞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諾舞直直地看著銀鈴,銀鈴被她看得有些心虛,微垂著頭,只聽諾舞說道:“你剛才是想叫我去向太子殿下求情?”
銀鈴聞言忙不迭地點頭,語氣中帶著隱晦的曖mei,“銀鈴雖不曾得到殿下的心,可也知道姑娘你在殿下的心中,與一般人,是不同的,殿下對你--”
她尚未說完,一個響亮的耳光就狠狠地落在她臉上。她捂著側臉,眼中帶淚,“你為何……”
“請你注意分寸,無論你和太子殿下有什麼關係,都不要將髒水潑到旁人身上來。我與殿下清清白白,你要找人幫忙,怕是找錯了人。這是我第一次打人,希望也是最後一次。”說罷,諾舞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小院。
銀鈴不死心地想追上去,卻見幾道人影從側院走了出來,當下心一涼,癱軟在地。
60章 千尋'拾'
那皎潔的月光與婆娑的樹影形成鮮明的反差,微涼的風迎面而來,讓人清醒了幾分。諾舞跑的極快,像是要用盡一生的力氣去擺脫背後噬人的危機,這舉步維艱的宮廷,一招錯,滿盤皆輸。幸得她很快反應過來銀鈴此行,不僅是要將她拉下水,更是要讓她揹負上與太子有不可告人的苟且之情,在嚴懲銀鈴的同時,她亦不能逃脫昇天!私會太子,被有心人抓住,即使有千萬個理由,也洗不清罪孽。
皇后,你為何要害我?我早已與太子劃清界限,步步為營,為何你還是要逼我?
無數個疑問,盤旋在她的腦海中,這陌生的世界,看似溫暖的疼愛,無不隱藏著一個女人的蛇蠍之毒。
一襲素衣的她穿過那蔥鬱的樹林,宮中的垂絲海棠開的正盛,微風一帶,那曼妙的花瓣隨著她的奔跑在月光中飛舞,似從天而降的蝴蝶,縈繞在她的周圍。
她跑得快,無暇顧及周圍的一切,尚不知她的頭上,身上都落滿這淺粉的花瓣,帶著月光的清冷,在光影的變幻中,瀲灩如夢。
一道微沉,卻又帶著幾分驚豔的聲音響起,“書上形容的,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大概就是我眼前的佳人了。你就像是令人千尋的女子,在月色中發出流光幻彩的光芒。”
諾舞止下腳步,朝前一望,那明黃的身影竟讓她不寒而慄。
“陛下長樂未央。”
“哈哈哈……”皇帝開懷一笑,“有此佳人,長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