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不敢相信,在他回京時姬丞相口口聲聲的告訴他,諾舞早在七年前就離開了丞相府,不知所蹤,他不信姬所言,動用了大批勢力在京中搜尋,沒有任何頭緒,卻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苦苦找尋的人,竟然就在益州,就在他的軍營裡……她的樣子並沒有發生太大的改變,出落地越發明豔動人,身形還是那般嬌小,膚若皓雪,墨黑的雙眸透著如水的光彩。
記憶中的少年,長高了許多,古銅色的面板,精壯而又挺拔的身軀,劍眉星目,舉手投足間,透出大將之風。那被風霜雕琢的五官,剛毅的稜廓,再也沒有少時的稚氣與倔強。
諾舞憶起很久前對姬|:說的那句話,“我要雲慕辰”,不禁莞爾,小時候還不知道這句話的含義,現在想起來,還真怕姬|:對雲慕辰提及。
“諾舞……”雲慕辰輕聲喚道,他將這個名字記在心裡,整整七年,軍營中枯燥的生活,讓他分外珍視這一絲牽掛,當看到那個不喑世事的小女孩成長為一個清雅脫俗的少女時,他的心,再也無法平靜。他抑制不住內心的衝動,將諾舞攬在懷裡。少女的馨香,是醉人的毒藥,讓他久久不願放開。
諾舞靜靜地靠在他的胸口,這陌生的懷抱,錯失了七年,竟是這般地溫暖。只是她的心,已經不復往昔的單純,太子大醉的模樣,沐景陰鬱的側臉,都埋在她的心底,成為堅守一生的秘密。而他,也有了結髮的妻子,成為人人羨慕的駙馬,擁有天下第一美人長公主。
錯亂的時光,糾纏不清的緣分,這樣的思念,是轉瞬即逝,還是天荒地老?她理不清心中的感覺,見到雲慕辰的那一剎那,像是找回了丟失已久的寶物,在欣喜的同時,卻發現無論是他,還是自己,都不在是當初的彼此。
諾舞定了定心神,慢慢地推開雲慕辰,說道:“你現在已是駙馬,以往的種種,不如就忘了吧……”
雲慕辰伸開雙臂,緊緊地將諾舞抱在懷裡,說道:“七年前,我將璇璣鎖交給你,就是想讓你明白,這一輩子,我雲慕辰命定的妻子,只有你一人!”
諾舞慘淡地笑著,將雲慕辰的手按在自己的脖子上,說道:“璇璣鎖已經沒有了,已經不在了……你也可以不用信守那個承諾,長公主是陛下最疼愛的女兒,你萬萬不能負了她。”那被她親手割裂的璇璣鎖,連同太子的執著,成為她心底一道看不見的傷口。
雲慕辰卻說道:“物是死物,我認定的事,絕不會輕易改變。”也許曾經還會懷疑,七年來的守候,不過是一場幻覺,但在他見到諾舞的那一刻起,他就告訴自己,這一次,再也不能錯過。
96章 蔻色'陸'
…
雲慕辰準備的接風宴定在益州城內最大的酒樓,小裡的招牌菜,個個色香味美,令人食指大動。張鐵剛剛從沐景口中得知諾舞的真實身份,即驚訝,又懊惱,他不知今後該視諾舞為雲慕辰的未婚妻,還是像以前那樣叫她二嫂。
這頓飯,除了雲慕辰以外,每個人都心事重重,諾舞不喜辛辣,也沒多少胃口,沐景之前交代小二特地烹製了一些清淡的菜式,免得諾舞像上次那樣吃頓飯都哭得稀里嘩啦的。只是這份心意,只能默默地放在心裡。她明白與否,都不再重要。
四個人剛吃晚飯,張鐵和沐景藉故回了軍營,雲慕辰則帶著諾舞在益州城內閒逛。時不時地向諾舞介紹益州的風土人情,其實他也知道,張鐵他們應該帶著諾舞到處轉過,自己這麼多,也是多此一舉,可他很想要諾舞見到他生活了好些年的地方,他從十歲起就跟在雲大將軍身邊,十多年來回京的次數屈指可數,益州已經成為他第二個故鄉。
路過一家賣胭脂水粉的小攤時,攤主熱情地招呼著兩人:“雲將軍,給雲夫人買點胭脂水粉吧!我這賣的,個個都是上等的胭脂,保證雲夫人一定喜歡。”
雲慕辰索性挑了幾盒,攤主一邊誇雲慕辰有眼光,一邊幫他們包裝起來。
諾舞一聽到“雲人”二字,心裡就有種淡淡的苦澀。曾經一口一句“娘子”抓弄她的男子,如今對她已經變得疏遠有加,這樣的距離,是陌生而又悲涼的。
攤主包好胭脂,雲慕辰付,攤主推脫著不肯收錢連笑道:“祝兩位白頭到老,希望大將軍以後多多照顧小的生意。”
諾舞笑了笑,:微垂著頭,雲慕辰牽著她的手,他常年習武,手心滿是粗糙的繭子,諾舞輕輕地觸控著那凹凸不平的地方些心疼,聽問他十歲起就在軍營裡習武,那時候還是一個孩子,就要獨自面對這麼多困難,雖然那些事,他都一帶而過,她卻知道,對於一個孩子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