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會受那麼重的傷啊。”說著下意識的去看成蟜袖子掀開處得傷口,少女暗吸一口氣。
屋外傳來腳步聲,兩人同時向門口望去。
看著靠在床上的男子,姬丹慢步走過去,在不遠處的大椅上坐下,少女也起身走到他身邊挨著他坐下。
“落兒,王兄有事要談,你先回去吧。”
“哦。”姬落萬分不情願還是聽話的退了出去,一步三回頭念念不捨的望著床中重傷初醒的貌美男子。
成蟜望著坐中的男子,自燕國公族推演出“燕臨北海,天賦水德”,燕國便尚藍,以藍為尊,一直認為藍色是太過豔麗的顏色,然在這個人身上,卻只讓人覺著如波濤平靜的海水般湛藍清新。
身著藍色華服,必是王宮貴胄,那麼,他定是姬丹了。
“多謝殿下出手相救。”
坐中人溫和的笑了笑:“公子命不該絕。”
見姬丹手中把玩著的簪,成蟜目光一凜,姬丹注意到他神色的變化,笑問道:“你與她是何關係?”簪身上新刻的字也是被他埋入了記憶的名字。
“她是我如今在此的理由。”成蟜清冷的面上在想到關泠時流露出一絲溫柔神色。
“公子話裡有話,還請明言。”
成蟜起身走至姬丹身邊拿過銀簪,輕輕的放在掌中,望著姬丹道:“殿下可知秦國的長安君成蟜?”
“屯留兵變,自焚營帳,六國無不知。”
見身前男子甚於女子美麗的面上浮出笑來,姬丹霎時記起有這樣一句話描訴過秦國的二公子:婦人莫不願得以為夫,處女莫不願得以為士,棄其親家而欲奔之者,比肩並起。
“難道你是?”
成蟜的傷很重,站著有些吃力,握住簪又踱回床邊,靠了上去。
“屯留一戰,世人皆以為我已亡,一場博弈,既輸願服,也許自焚會是我的選擇,不過,她來了?”
“泠兒?”
成蟜點頭:“戰場上見到她焦急的樣子時,我便明白了,那一戰,嬴政贏了天下,而我卻贏了我唯一想要擁有的東西,只是泠兒,卻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聽到這裡,姬丹心裡很不是滋味,突然明白自己在泠兒的世界裡缺席太久,或許早已被淘汰出局,他們之間,再無可能,記憶裡,那個笑起來目光滿是野性俏皮的少女也早已心有所屬。
“那些傷你的人都是嬴政派來的?”頓了頓,姬丹疑惑道,“嬴政知道你還活著?”
“我高估了那個侍衛對泠兒的忠誠,如今只希望她能平安無事。”
姬丹心下慌起來:“泠兒有危險?”
成蟜搖頭茫然道:“泠兒聰明,只要她願意,也許能離開秦王宮,只是……”
見成蟜欲言又止,姬丹問:“只是什麼?”
成蟜清冷的面上又恢復柔和的笑來,搖了搖頭緩聲道:“我該相信泠兒,不過,我該幫她,王兄不會輕易放她離開。”
姬丹雖不知詳情,但透過成蟜的話也猜出了一二:“你要如何助她?”
成蟜望著姬丹腰間的匕首,漫不經心道:“殿下的匕首很精緻。”
姬丹下意識的手搭上匕首,笑道:“她讓你來找我?”
“顯而易見。”
面對可以算是情敵的人,姬丹卻並不覺得討厭,起身走至離成蟜近些的桌邊坐下,與他相對而視,溫和笑道:“你很自信。”
許是傷口突然發痛,成蟜蹙起眉峰,手按壓住胸口,面上看得出隱忍著的痛苦。
姬丹見狀,忙對著門外侍女吩咐道:“叫張醫師來一趟府中。”
“是。”侍女應聲退去。
成蟜揚手示意沒事,緩了一會兒才抬起頭來,蒼白的面上額際沁著細密的汗珠,乾裂的唇上亦是毫無血色。
姬丹欲讓他先休息,只見成蟜蒼白絕美的面上浮出溫和的笑來:“我信泠兒,信太子殿下,也信自己。”
“還望公子詳訴。”
“嬴政之志在天下,如今各國苦秦,貴國可會例外?”
“強秦佔勢欺壓他國,各國聯合討秦,燕自是不會例外。”
成蟜笑了笑,“故而殿下當願助我。”
姬丹低頭沉思半晌,沉聲問:“公子有何計策?”
“刺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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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帶著侍衛在宮中巡視,路過嬴政書房外,見趙高戰戰兢兢不安的守在門外,透過珠簾望去,隱隱約約可見室中兩個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