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大秦令人懼怕的精銳護衛隊,成蟜不多時已是遍體鱗傷,而關泠,那些護衛顯然只打算制住她,卻並不傷她。
“成蟜,你怎麼樣?”
忙於打鬥的成蟜沒有間隙去給關泠一個讓她安心的表情,而看這樣的情況,又哪裡還會怎麼樣,顯然是很糟糕,微涼的天氣,關泠感覺豆大的汗珠從額上一滴接一滴的流下來,落在睫上,而後落入眼中,有點澀,模糊了視線,遠處的嬴政,面無表情的注視著眼前的一切,心卻跟著這番情景不只飄向了何處。
當然,他記得,懸崖那晚,她寧死也不肯回到她的身邊,而今日,真是為逼死她而來?
一直以來,這個世界上,他不羨慕任何人,即便小時很窮,生活艱辛,食不果腹,那時,他有泠兒,有母后,回到秦國,在呂相的權謀和自己的努力下,他得到了權利,擁有了王位,此時,本是什麼都不缺了,他才發現原來有那麼一種情緒叫羨慕,亦或許叫嫉妒,或者是恨!
對,他恨這個生來便擁有一切的王弟。
“泠兒,跟我回宮,我會放了成蟜。”
突然傳來的聲音讓關泠動作停滯下來,當初是寧死也要離開,如今……只要活著,就會有希望,即便自己再也回不來,可至少……至少可以……
見到關泠靜止不動,嬴政示意護衛住手,然嬴政先前的話聲音雖不大,卻是清清楚楚的落入了兩人耳中,成蟜白衣被割破,鮮紅的血跡滲透出來,關泠想要靠過去,卻被身邊的護衛抓住,成蟜對關泠笑了笑,示意沒事,關泠舒了一口氣,隨即又蹙起眉來,關泠的一舉一動,全落入了嬴政眼中。
“過來,泠兒。”冰冷的語氣,關泠絞著衣角,知道自己別無選擇。
“泠兒,你隨他去吧。”淺淡的聲音,一如白雪紅梅下令關泠魂迴夢縈的傲然身影。
“好!”
一個人的要求,兩個人的決定,會不會三個人都已心知肚明?
幸福即便是千百年,卻也只若一瞬間,關泠隨嬴政走了,遠去的馬蹄,模糊的人影,身邊突然多出來的護衛,成蟜諷刺的笑了笑,不再做掙扎,重重的倒在地上。
嬴政,怎麼可能會放過他!
兩年後……
秦國
平日繁華的街道因著風雪太緊,顯得冷冷清清,整個世界靜謐只聞風雪聲,肅穆森嚴的秦王宮亦被厚厚的白雪覆蓋,掩了平日的森嚴,顯得幾分明媚卻又寒意深深。
宮中迴廊上,來來往往的宮人行色匆匆,低著頭只顧急走不敢多語。
思泠宮,關泠回秦後被軟禁之處,此時宮中站滿了人,青禾跪坐在地上不停的擦著眼角,眼睛已是紅腫的不成樣子,關泠艱難的扯著嘴角笑了笑:青禾,我沒事。
隨即對嬴政淡聲道:“讓他們都下去吧,我有話與你說。”
兩年前,關泠隨嬴政回宮,沒多久,她便想明白,嬴政真的會放過成蟜?
於是她去問他了,雖然嬴政陰狠暴戾,可他從不說謊,所以,她得到的回到是:屯留之時,他就該死了。
從此,宮中傳出王上失而復得倍加寵愛的泠夫人一病不起。
宮中的人都退下了,突然彷彿整個世界都空蕩蕩的,關泠覺得身體一陣陣發寒,嬴政見她的樣子,忙握住她的手,聲音有些顫抖:“泠兒,你真的就那麼恨我,你還是寧願死也不願陪我?”
恨嗎?
後來關泠想了很久,其實真的不該恨呀。
嬴政便是嬴政,他要為他自己所要的東西付出一切,可他真的不曾想過傷害她,一次次抓她回來,不是因為在乎嗎?
關泠明白,嬴政只是害怕失去,才會如此偏激,她怎麼忍心去恨,又有什麼資格去恨?
見關泠搖頭,嬴政目中一亮:“那泠兒你乖乖吃藥,這不是什麼難治的病,只要你按時服藥,很快就好起來了。”
關泠繼續搖頭,嬴政目光又黯淡下去:“你還是恨我,又偏說不恨。”
“嬴政……”關泠回握住他的手,目光難有的含著濃濃笑意,而這笑,卻是把嬴政給嚇著了。
“嬴政啊,我不是泠兒。”
嬴政看著她默不作聲,關泠繼續笑著,整個人看起來像是陷入了回憶,“我也是泠兒。”
“泠兒,你歇著吧。”嬴政摸著她的額頭,想安撫她睡下。
關泠抓住他的手,繼續道:“我叫關泠,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在這個世界死了,我就可以真正的回去,可是我不敢貿然死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