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美的臉容,他站立在一片陽光下,身邊跟著一個小廝,那小廝手中打著一柄傘,傘面碧青,為他遮著陽,她扳著車問,“你也要去嗎?”
“送你過去。”
他上了另一輛車,清泉一改往日竟披了件黑色的氅子,從頭裹到尾,他上車之前睨了她一眼,又快速移開了。
十一狐疑,卻也沒有管。
車子行了……朝著宮外使去。
身子搖晃,盯著外面風景,淨旋與她對坐,使勁的睨了她一眼,突然很認真的同她說:“嫂嫂,從側面看,你真的同她很像呢……難怪我哥要在異世陪了你二十年……”
傳說中的守護神
淨旋的無心之語,讓她原本放鬆的心情猛地提起,回眸睨著她,張唇問道:“異世?……這是什麼意思?”
淨旋一怔,“嫂嫂不知道嗎?我哥…就沒說過?”
十一更加糊塗,搖搖頭,“他說什麼了?”
……
見她真的懵懂不知的樣子,淨旋暗知自己估計說錯話了,正想著怎麼補救,捂著唇瓣,此時十一探身坐她旁邊,追問到底:“你告訴了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她低頭躊躇,馬車行至街面上,不絕於耳的聲音透過,淨旋換了神色撩開簾子衝著外面喊:“嫂嫂,你看好熱鬧——”
“你先答了我。”
十一將簾子放下,隔絕了所有喧鬧。
淨旋吐了舌頭。嘴裡嘟囔了半天,聽不清說什麼,十一自動將之歸為罵她的話,女子抬眸,定了半晌,“嗯,我哥當日為了找你回來,他害怕你會出什麼意外,便隨著你到了你出生的世界裡,然後,從你出生那麼,便守著。”
“你說,他一直守著,這麼說,他也見過我住的城市,見過,我所見過的所有人,甚至…我的一切,他都瞭如指掌?”
“嗯,可以這麼說,我記得,他當時是…化成了一條魚。”
“……錦鯉?”十一突然說道,她無法相信,整個身子都在顫抖,抱在一起,想起當年她被遺棄的那天,天上下著雨,她抱著唯一的夥伴,曾經她父母給她買的一條錦鯉,魚缸接著雨水,她便站在孤兒院的門外,等候著人來領她…。。
那段日子,曾是最黑暗的時光,她所有能說話的物件,只有它。
每每瞧著它在水中游耍,她便羨慕不已,直到後來她慢慢長大,在院中有了諸多的夥伴,但是她仍舊當它是最親密的人。
院長說,這條魚兒的壽命真長,竟活了這麼多年。
她自己卻在心裡想,它是她的守護神,定能同她一起長大。
手指一再的捏緊,捏緊,埋首於淨旋旁邊,眼角落下淚來。
女子大驚,瞧著她的樣子,害怕的勸阻她:“嫂嫂,我什麼都沒說的,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沒事,沒事。”她強裝著笑對著她,抬手抹去眼角的淚,心中甜蜜如糖,她想起了,原來,不只是她曾經愛慕過他,原來,他一直陪在她身邊。
猶記得,第一次入學考試,是她同它說的。
第一次加入網球隊,也是她告訴它的。
第一次有了喜歡的男生,她亦同它訴說。
第一初潮來臨,她偷偷地將這個小秘密告訴了它。
第一次找到份工作,第一次賺到了錢,第一次做慈善,第一次傷心難過,第一次遠離了自己的城市,第一次坐上飛機……十一想著,想著,不禁破涕為笑。
她同他分享了這麼多的第一次。
從她出生以來,他一直在她身邊。
如今,他將她帶到了屬於他的世界。
這一切,都神奇的讓她無法接受,又心中欣喜,複雜的心情,她無法說,無法表達,淨旋在旁手足無措,瞧見她一會哭一笑,只差沒有求救於顏君望。
車身震動,似乎到了,駕車的小廝跑來為兩人掀簾,淨旋下去,十一在車上停了會,遂迎著陽光下來。
抬頭之間,光線明媚,暖意照人。
一抬眸,她便瞧見了他,彎身從另一個車中行下,碧青的傘面遮下,四周是清涼的幽暗。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她卻對他一笑,顏君望蹙眉,觸到了她眼角的淚珠……還瑩瑩的掛在眼角上,心中梗住。
祈福寺。
三三兩兩的人手中拿著香事,挎著竹籃,進入寺中,他行過來,淡看了她一眼,“我不進去了,還有些…事情要處理,等到你做完了,我在過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