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隨便擦一把就完事兒的。
而且,半個月來,陳志傑為了減輕綿綿的痛苦,任憑綿綿撕咬大罵自己,他的身上,胳膊上,臉上,到處是牙印、抓痕,醫院裡所有的人,看到陳志傑臉上的傷痕,都默默的為他嘆息著,都默默的在心裡為他祈禱著,都對陳志傑肅然起敬。
甚至,醫院裡的女護士們,都以找個這樣的丈夫為標準。
每一回,大家都會積極的幫陳志傑打水打飯,好多病友,沒事都跑過來,陪著綿綿,逗著綿綿開心,每一天,綿綿的病房裡都很熱鬧。
可是,即使是這樣,綿綿的病情還是越來越嚴重,醫生說了,最後三天,假如再沒有骨髓何以換的話,那麼,徐綿綿可以回家了。
回家?
不是痊癒,而是死亡的宣判。
三天?三天到哪裡去找那位失蹤了的專家?三天,到哪裡去找合適的骨髓?
陳志傑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合上眼睛了,已經是醫生給出的第二天的晚上了,深夜還沒有睡的陳志傑看著綿綿的越來越消瘦的小臉,在暗淡的日光燈的照射下,已經完全失去了人形似的,這讓他的心痛的快要窒息了,綿綿好不容易被他哄著睡著了,牙齒上深深的咬痕,表明了她也在堅持忍受著痛苦的折磨。
慢慢的,陳志傑的雙眼支撐不住了,他趴在綿綿的病床上睡著了。
夢中的女子,就這樣又一次的來到了他的面前,獰笑著。
“啊。。。。。。“驚出了一身冷汗,陳志傑又一次清晰的看到了那個白衣女子。
病床上的綿綿依舊睡著,嘴唇上的咬痕深刻且已經發黑。
陳志傑因為那個噩夢已經睡不著了,他站起身子,直了直腰。
“志傑,你醒啦?”一旁用毯子裹住自己身子,斜靠在椅子上睡覺的綿綿媽媽睜開眼睛,輕聲說道。
“是呀,阿姨。”
“啊。。。。。。。”病床上一生慘叫,嚇壞了陳志傑和綿綿媽媽。
“綿綿,怎麼了,我的孩子。”綿綿媽媽撲上去,抓住綿綿的手,趕緊問道。
“媽媽,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我不行了,媽媽,我知道,我不行了。”綿綿的眼淚順著眼角全部都流在了枕頭上,一會兒,枕頭便溼了一片。
“綿綿,我的孩子,乖乖,少說話,休息一下,你會好的,有志傑和媽媽在呢。”已經平穩了悲痛的心情的綿綿媽媽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抓住綿綿的另一隻手,慢慢的摩挲著,努力的給綿綿擠出了一絲微笑。
“媽媽,我可能不能給您養老了,您和爸爸要好好的,我會在天堂看著你們的,我要看到你們幸福,你們開心,我就開心了。”
多麼懂事的綿綿,陳志傑背過身去,抬起頭,努力的讓淚水不流下來。
“爸爸,你要照顧好媽媽,綿綿走了,媽媽會想綿綿的,媽媽會孤單的,你一定要照顧好媽媽。”綿綿努力的抬起頭,看著自己的爸爸,說道。
“綿綿,不要說了你會好的,會的,會好的。”綿綿媽媽已經泣不成聲。
看來綿綿已經在安排自己的後事了,這叫陳志傑和綿綿的雙親如何受得了啊!
“志傑,爸爸媽媽,你們不要打斷我,聽我說完。”綿綿沉重的呼吸著,陳志傑看著她說每句話都要費很大的勁,彷彿要使出全身的力氣,他的心就痛好痛。
“志傑,我看見那個白無常了,我終於見到她了,她好美,我不害怕,她讓我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我好想好想和她在一起,可是。。。。。。”
“可是,怎麼了,綿綿?”
陳志傑這是聽出了不對了,綿綿為什麼會對她夢裡的那個白無常的感覺如此的親切?她竟然會有想和她在一起的念頭,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了。。。。。。
紅蓮?曹紅蓮?那個女的是自己夢中穿越到大明朝的曹紅蓮,是她,就是她,她當初就是一身白衣自焚於家中的。
那麼,一切都是真實的,一直像影子一樣驅散不了的,就是曹紅蓮,而自己確實是前世的肖楓,紅蓮一直在自己的周圍遊蕩。
想到這裡,陳志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汗毛也直豎起來了,他狐疑的看著四周,可是,四周除了醫用的儀器,除了綿綿的爸爸媽媽,什麼也沒有。
陳志傑明白,自己真的是像小說裡,電影裡一樣的穿越了,那些天,胡伯伯真的帶他穿越到了前世,讓他看到了曾經的詛咒。
最近,紅蓮出現的越來越頻繁,而且,竟然還走進了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