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君閉了閉眼睛,艱難的道:“飛兒,別怪清歌,這麼多年,是,爹,錯了!錯待了,清歌,和清歌的爹……”
自己最疼的外甥兒卻是如此蛇蠍心腸!虧自己當初如此偏袒於他!還有清芳,還想著要靠她來讓江家更上一層樓,卻沒想到,竟是喂出了個狼崽子來!倒是自己以為最沒有出息的清歌,做事還算中規中矩。
江雨飛聽的心裡一堵,終於忍不住道:“是啊,別說咱們江家能有今天,靠的全是我相公,便是清歌,爹知道您壽宴上,吳清歡和陸家一直要找的高人是誰嗎?”
“高人?”聽女兒這樣問,老太君有些迷糊,又有些明白,半信半疑地道,“難不成,是,清歌?”
江雨飛驕傲地點頭,“就是,清歌。”
老太君震驚的看著清歌,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清歌心裡酸楚,只覺一刻也不想在這屋裡多待。爹爹已經去了這麼久,再說這些,有用嗎?!
“對了,還有一事要稟明娘。”清歌強壓下心頭的憤懣,續道,“周靈韻的身份,怕是,並不簡單。”
“周氏?”江雨飛一愣,下意識的看看床上躺的老太君,怕再刺激到他,忙制止道,“我們去外面吧。”
“去什麼外面,就在這說吧。”老太君苦笑,自己一向最看重清芳,滿以為芳兒定會讓江家更上一層樓,現如今才知道,最有出息的那個,卻是自己認為最不成器的清歌!
“讓老太君知道也好,省的將來再受矇蔽。”清歌點頭。
江雨飛有些為難,卻是知道女兒說的也有道理。
“周靈韻並不是老太君所以為的弟弟的兒子。”清歌第一句話就把江家父女嚇了一跳。
“怎麼可能?”老太君心神巨震,江雨飛忙上前扶住。
“這是周氏的弟弟,二管家周靈巧的供詞。”清歌遞上一張紙,“周靈巧說她娘當初在草藥宗宗主家為奴,天下大亂時跑了回來,還帶了個男孩,當時真正的周靈韻剛巧得病亡故,便索性讓男孩頂了周靈韻的名,當自家兒子來養……”
說完起身,“老太君慢慢看吧,我還有事,先告退了。”
身後一片寂然。
清歌抬頭看了看天空,爹,你放心,你身上的汙名,你受的那些委屈,女兒會一一給你討回!
大街上。
陸雪琪耷拉著頭,一副吃了癟的樣子。
“小姐,我們,現在,去哪兒?”旁邊的侍衛小心翼翼的請示。
“還能去哪――”陸雪琪的渾勁又上來了,一梗脖子道,“咱也去青州,給師傅打頭陣!”
“師傅?”侍衛咧了咧嘴,心說小姐還真是牛脾氣,都被人家趕出來了,還口口聲聲喊師傅!心裡卻對那江家小姐佩服無比。便是在上京,也從沒有人敢這麼拿捏小姐,小姐的性子,就跟炮仗一樣,一點就著,兩句話不和,就會跟別人動手,再想不到,到了江小姐面前,竟是服服帖帖的,乖得不得了,都憋屈成這樣了,還厚著臉皮去給人打什麼前站!
“陸小姐,救我!”一個悽慘的呼叫聲傳來,緊接著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子忽然衝了過來,一把抱住陸雪明的腿,後面有衙差緊跟著就追了過來。
看陸雪琪發呆,女子仰頭急喚道:“陸小姐,救我,我是蕭玉琦啊!”
陸雪琪低頭認真一看,果然是蕭玉琦!只是髮髻凌亂、衣衫襤褸,自己差點兒認不出來!
差官已經趕了過來,上前拽住蕭玉琦的頭髮,照著臉頰上就是一拳:“好狗膽!還敢跑,看姑奶奶不打殘了你!”
陸雪琪皺了皺眉,本想走開,突然想到江清歌是自己師傅的話,那這蕭玉琦豈不就是自己師姑,想了想便道:“蕭小姐,不是我不幫你,而是,你求錯人了,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人能救你的話,便只有一個人有此能力。”
“是哪個?求陸小姐告知。”蕭玉琦縮著頭又捱了差役一拳,已是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你哥哥,蕭公子。”陸雪琪說完,便上了馬,任蕭玉琦哭天喊地都不再搭理。實在是已經領教了清歌的強勢,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什麼人能左右得了江清歌的意志,便也只有一個蕭若塵了!可笑蕭玉琦到現在竟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還不快走――”差役舉起刀背照著蕭玉琦的胸前就是狠狠的一下。
蕭玉琦捂著胸口絕望的趴在地上,嘴裡嗚咽道:“哥哥,救我――”
青州城,是泉州治下的第二大城,倒也算是人煙阜盛,可比起泉州來,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