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暮雪,嗯,你們先下去吧!”
“是!”
待她們走後,陌逐雲坐在床邊,眯著眼,打量著房間。
楠木大床、粉色的帷帳、偌大的梳妝檯……嘴角勾起,雖然這個房間佈置得挺溫馨的,不過,卻不是她的家,對她而言,不過是一間房子而已。
至於那兩個小丫鬟,若是她們老老實實的話,想來她應該不會為難她們,但若是她們受了某人的指使,想對她暗施手腳,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司陵家的人,尤其是和孃的死有關的人,決不能放過;想打風的主意的人,也不能放過……
但是,未曾想到,她還沒有去找麻煩,麻煩反而來找她了。
幾天之後的中午,聽得暮雨、暮雪的彙報,她眼底的笑意越發濃了。
既然有些人想來找死,她又怎麼會錯過這個好機會?
前幾天不動聲色,只是因為惦念著楚隨風,為他擔心,而今,每天都會收到他的近況,知道他已經到了邊界,也沒有遇到什麼問題,心裡便踏實多了……嗯,是該出手了。
司陵清去上早朝未回,因之前楚臨淵在大殿上被楚隨風和陌逐雲氣得吐血病倒,免朝了好幾日,這些天他的病情好轉了一些,朝中事情多了,司陵清經常很晚回家,這樣,也就給某些人鑽了空子,想要陷害陌逐雲了。
“小姐,夫人她們來了!”暮雨有些膽小,說這話的時候,嬌小的身子輕輕顫抖著。
反觀暮雪,她比較開朗活潑,站在陌逐雲的身前,似乎想為她擋去傷害。
陌逐雲得知她們是新買進的丫鬟,對她們也客氣了一些,而今見到暮雪的舉動,心裡有了一丁點的感動,但,她並沒有完全放心,畢竟,她現在的敵人可還不少。大意輕敵的話,受傷的,只能是自己了。
“雲兒,昨晚睡得可好?”柳淑眉似乎與她很熟絡的樣子,一進門就直接問起話來。
她款款走來,伸手去拉她的手,似乎真的將她當成了自家的女兒,一點都不像是來興師問罪的。陌逐雲可不會相信,世界上還有這麼好心的人,被人家放火燒了院子,還會對那人關懷備至。
陌逐雲淡淡地避開她的觸碰,回道:“沒怎麼睡,昨晚心情不好,就去了後院荷花塘那裡溜達了一圈,幾乎是等到天明才回來。”
暮雪和暮雨大驚失色,剛剛她們才向她說明了情況:住在荷花塘附近的趙姨娘今早起來,發現自己的珠寶首飾都不見,正鬧到夫人那裡哭訴呢。
“夫人,小姐她,她沒有……”兩個丫鬟急著解釋,可是,接下來該說什麼?小姐昨晚的確去過荷花塘,不過,只待了半盞茶的時間,就回來。
“大膽,夫人在問小姐的話,你們兩個丫鬟插什麼嘴?”怒聲斥責暮雪、暮雨的女子,正是被偷了首飾的趙姨娘。
陌逐雲打量了她一眼,長得還算不錯,只是人已經到了三十多歲,算得上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吧,不過,比起柳淑眉來,還是要差上幾分。
被趙姨娘這麼一說,暮雨驚慌地低下了頭,小臉有些發白,似乎是被她的氣場嚇到了;暮雪還好,只是低著頭,站到了陌逐雲的身後。
趙姨娘有些慍色,對著柳淑眉道:“夫人,您看,二小姐可都親口承認了。”
陌逐雲笑著看了她一眼,又接著看向站在一旁的司陵宛心,道:“二小姐不是在這站著,從沒說過話嗎?趙姨娘,您是哪隻耳朵聽到,我們的司陵小姐親口承認,是她偷了你的首飾?這話傳出去,她的第一美人的好名聲,可就全都被你毀了,不知你這話,安的是什麼心啊?”
“你……”隨著眾多視線朝著她這邊移過來,趙姨娘的臉色一陣陣發白,司陵府裡的人誰不知道,趙姨娘深受司陵清的寵愛,但是卻一直都能為他生下一兒半女,相府里人丁稀薄,司陵清只有兩個女兒。陌逐雲如此一說,倒讓人覺得,趙姨娘有些嫉妒人家的女兒了。
不過,在場的人也絕非都是傻子,如此明顯的挑撥離間,還是看得出來的。
趙姨娘立刻回駁陌逐雲的話:“你分明知道,我所說的二小姐指的就是你……”
“噢!”陌逐雲如同恍然大悟一般,頷首點頭,“原來你是在說我啊,不過,下次說話的時候還是說清楚一些,我之前就說過,‘相府二小姐’這個虛名,我不要,可你還偏拿她當‘罪名’似的,往我身上扣……唉!”
此話一出,就連一旁的司陵宛心也有些尷尬了:敢情她這“二小姐”的頭銜,還成了“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