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拍了一下桌子,轉頭壓著怒氣低聲嘶啞道:“張國聚,你別血口噴人!欺人太甚!”
張市長臉上依然掛著笑意,在外人看不出半點破綻:“白將軍,您可消消氣,這不都是上頭的懷疑不是?若是真有把柄拿住了,你又怎麼會安安穩穩地坐在這兒?可是這一回,上頭又拿住你辮子,可是因為你這貪汙軍餉的事,這可也是大事呀。”
白將軍臉色一沉,低首不語。
張市長笑道:“這事查下去,可真沒什麼意思了。單單是你的寶貝女兒曾經買下的那三顆粉鑽,可也是稀世珍寶呀,這大手筆,在全國有幾個名媛可以稱得上?呵呵,若是要怪,你就怪自己太嬌慣女兒,女兒不爭氣吧。”
白將軍又要發怒,賭桌正中的荷官卻已經發話道:“可以開始了麼?”
張市長抿嘴笑:“開始吧。”
鄭副都統原本健碩的身體顯然消瘦了許多,如今他大勢已去,能在此苟活,想必是已經被策反,成了俘虜或走狗,臉上已沒有了以往飛揚跋扈的神采,此時站起來,聲音和藹,道:“白兄,你先來吧。”
白將軍眼神一顫,從荷官手中將那精緻的暗紅色骰盅接過來,開盅怔望著那三枚白色骰子,往昔似洪水一般,將他淹沒。
白將軍猛地喝了一聲,將那骰盅搖了起來,手中旋飛,如小旋風一般,話語卻緩緩從齒縫裡蹦出來:“姓鄭的,你為何要這麼害我?”
鄭副都統似被他的模樣刺痛了,抬起眉頭,那額上紋路已十分明顯:“白兄……在這裡……咱們還是兄弟……”
“哈!”白將軍又喝了一聲,砰地一下將那骰盅擲桌,“大還是小?”
——“大還是小?”
烏煙瘴氣的賭場裡,咬著牙籤的夥計瞪著三角眼,睨著眼前的兩個衣衫襤褸的賭徒。
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