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希望新婚之夜,是這樣的結局吧。
我在巧兒隱隱的嘆息中折回自己的寢殿未央宮,時值深秋,夜風中帶著秋去冬來的無聲哽咽,在我耳邊倍覺淒涼,我抬頭看已至眼前的未央宮,又是那刺目的雙喜宮燈在夜風中孤單的搖曳著,此刻,胸中壓抑許久的怒火在一絲絲蔓延,嗖然間爆發出來。
“巧兒,把宮裡所有的紅色都給朕去了!它刺傷了朕的眼睛!”我憤憤的拽住頭頂朝天髻上綴著的黃金鳳冠,想扯下來丟在地上,可它就頑固的攀附在我的髮髻上,猛地一扯累的髮根生疼,宛如碟符在胸中的那不可更改的事實一樣揮之不去,頭髮痛心更痛,眼見周圍的宮人們紛紛環繞過來,更覺得喘不過氣,於是發狠的在最近的一個宮人肚腹上狠狠踹了一腳,聽見他沉悶的哀嚎,重重的朝寢殿門裡走去。
“是誰惹陛下這麼生氣?”我愣愣的看著一人慵懶的斜臥在宮室裡的長榻上,精雕細琢般的臉龐,英挺、秀美的鼻子和櫻花般的唇色。他嘴唇的弧角相當完美,似乎隨時都帶著笑容,邪魅,而無情。
“臣侍在此恭迎陛下到來。”林悠然緩緩坐起,看著我邪邪的勾唇一笑,我突然間沒轍了,怒火宛如被什麼猛然堵住,散又散不去,消也無法消。
“陛下今天真美。”他輕輕的摘下絞住我頭髮的鳳冠,將我輕輕按在梳妝鏡前的椅子上,修長的手指輕輕滑過我的臉頰,又是那觸電般的感覺,該死的,我又迷糊了。
“鳳臨,我的臨兒打扮起來,真是亦男亦女,忽然男子般嫵媚,忽然女子般英秀。”林悠然在我耳邊勾唇輕語道。
“像東方不敗嗎?還是雪千尋?感覺還是東方不敗更帥點···”我下意識的說了句,連我自己也迷惑了,透過暖金色的銅鏡,我似乎看到了林悠然一閃而過的厭煩,隨後又恢復邪美的表情,是錯覺嗎?
“你··嫌棄我神叨叨的嗎?”我猛地轉過身,緊張的抓住他的手:“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從小就這樣不自主的說別人聽不懂的話,有時連我自己也不明白,你別嫌我奇怪···”
“我就喜歡臨兒神叨叨的樣子,我習慣了,呵,你現在的摸樣是美中透著可愛呢,”他輕輕的點了點我的鼻頭,笑的傾國傾城:“臨兒要自稱‘朕’呢,不可以在別人面前稱‘我’哦。”
“我只在你一人跟前這樣,好嗎?”我深深的投進他泛著蠱惑香氣的懷抱,深吸一口氣,只覺胸中滿滿都是他的味道,也慢慢的平靜下來:“悠然怎麼知道我會回來?”
“我就知道臨兒會回來,而且會很快回來。”聽著從他胸膛發出沉悶的笑聲,咧嘴笑了,罷了,我的鳳君,你就吃定我吧,我,非常樂意被你吃光光呢。
次日,我走在前往林悠然鳳坤宮的路上,身後宮人端著的玉盞裡是我親手燉的燕窩雪梨,想著悠然這幾日為我批閱奏章通宵達旦,現在氣候乾燥,吃些雪梨可以滋陰潤燥,益氣補中 ,巧兒那丫頭又在講著什麼女子遠庖廚,皇帝更要連點油味都不可以聞,這個管家婆子,我今天愣是沒帶她,也是··覺得悠然可能不太喜歡她,因為,他討厭拉呱的人麼,想起他,不由自主的從內心笑了出來,感覺很甜很甜。
途徑御花園的時候,看到了一個身影,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藍的上好絲綢,繡著雅緻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玉髮簪交相輝映,優雅入畫的男子。一種光亮至美的氣息從他的面龐感染到了我。他轉過身來,沒有笑,但他的清澈的眼睛卻在忠誠的微笑著。
“大哥。”我欣喜的叫出聲來,身後呼啦啦一排人跪倒,呼著貴君吉祥,我猛然想到自從納了南玉書後,幾日只和悠然纏綿,竟把應允大哥每日午後去他那裡坐坐一事忘得一乾二淨,南玉書就更別提了。
“臣侍見過陛下,陛下萬安。”我急忙托住李衛青欲行禮的手臂,看著他溫和平靜的眼眸,有些愧疚的說不出話來。
4、衛青情傷 。。。
“陛下幾日沒有上朝了?”李衛青拉住我的手,隨意的笑著,走進沁芳亭中,看似不經意的與眾宮人拉開了距離後,微微皺眉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啊?哦,好像兩天··不不,是三天,呵呵。”我笑了下,拽緊了自己身上薄薄的銀霓紅細雲錦廣綾合歡上衣的領口,感到了些許深秋的寒意。
“陛下,天涼了,怎還穿的如此單薄。”李衛青嗔怪的看了我一眼,像變戲法似得從身後的石凳上拉出一件桃紅色的絲綢罩衣,伸展開來,輕柔的搭在我的肩上,小心的繫緊。
“呵呵,悠然說朕穿這件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