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什麼跟什麼呀!莫非讓陳小侯爺三年都不回京兩情相悅的那個美少年竟然就是金童子麼?能讓陳小侯爺從我眼前消失的人按道理也算是我的恩人了。看來金童子的命,我真的是不能要了。
我冷聲吩咐道:“其他刺客一律殺無赦,金童子壓入天牢仔細審問。” “夏大人,請手下留情,放過小童。”陳小侯爺快速走上樓,急切道:“小童答應過我,已經金盆洗手,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誤會?行刺朝廷命官是死罪。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你當所有人的眼睛都瞎了麼?”我心裡頭迅速形成了計劃,落在我手上的金童子可是個寶貝,是上天終於開眼送給我這樣的良機,讓我能夠將陳行洲與萬金樓的人都狠狠敲上一筆麼?
若陳小侯爺對金童子的確是有情有義,憑他的身份到聖上那裡討人情,要救一條人命並不難,只需被行刺的我同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聖上肯定願意成全。 至於 萬金樓的金百萬應該也不喜歡自己苦心培養的刺客就這樣沒了性命,我趁此機會與金百萬簽訂個優惠條約,以後請他殺人都打折扣,也不算是吃虧。
影衛們處理完了其他刺客,立刻將金童子五花大綁裝入麻袋,直接就從窗子那裡運了出去,免得已經被我弄成衣不蔽體的美貌少年驚嚇到百姓。
陳小侯爺早年間見慣了我處理刺客的手段,一想也知道我貪圖的是什麼,並未阻止金童子被帶走,而是浮現諂媚笑容,狗腿一樣湊到我身邊,對我說道:“夏大人想要什麼才能饒過小童一命,還望明示。”
我故意扯東扯西:“你既然知道了他是揹負了無數人名的殺手,怎麼還敢與他往來?莫非陳小侯爺對本司積怨太深,這才買兇殺人?還是說陳小侯爺是被美色迷昏了頭,成了旁人利用的工具而不自知。”
陳行洲搖頭苦笑道:“大人想多了。陳某當年被大人算計離開京城,是機緣巧合在一處青樓遇到了小童。他是那樓裡的頭牌。。。。。。這不是他的任務,而是他的消遣。。。。。。大人若是想聽其中的故事,並非一時半刻能講完的,大人請容陳某自習稟告。。。。。。”
陳小侯爺臉皮不薄啊,他難道想用講故事這種藉口,賴著與我一桌接著吃飯,或者跟隨我回府繼續礙我的眼麼?
我沉了臉色冷聲道:“你們的故事既然那麼長,本司現在可沒空聽。難得每年只有一次的元宵佳節,本司是來好好吃飯看景的,卻被刺客鬧得興致全無。。。。。。只能是加班加點去天牢審案子,看看究竟是誰主使刺客,有否陰謀威脅我昭國江山社稷。。。。。。”
我搬出冠冕堂皇的話,陳小侯爺也不敢再繼續惹我厭煩,便順著我說道:“大人教訓的是,金童子的事情一定另有緣由,陳某也不敢浪費了大人的寶貴時間。不如此處飯費和賠償都有陳某支付,大人若需審案傳喚陳某,陳某一定隨叫隨到。”
斤斤計較睚眥必報是我的性格,他臉皮厚,我要比他臉皮更厚才能有賺:“好啊,陳小侯爺既然如此仗義,本司就受了這份人情,本司向來秉公執法,不會胡亂牽扯,待審問了金童子,再看是否有必要讓陳小侯爺來作證,陳小侯爺,你我就此別過,天色不早,後會無期。。。。。。”
陳小侯爺沒想到我這樣不近人情,急著趕人,眼睛一轉似乎醒悟到什麼。 我才不管他想到了什麼,而是 直接將顧塵羽從桌子下面拉出來,運氣勁揮袍袖掃開周遭地面雜亂之物,免得顧塵羽赤腳踩了什麼尖銳的東西受傷。我不再看陳小侯爺,掏出一錠銀子對酒樓的人吩咐道:“本司現在就打道回府,飯錢和毀壞桌椅餐具的錢你們找這位陳小侯爺結清。今天做菜的廚子手藝不錯,銀子打賞那個廚子,有空本司會將他請到府裡討教廚藝。”
夥計也算是見慣了大場面的,相對從容淡定,自滿地血腥雜亂中穿過離開,不敢多問。 我也乾脆利索的拋開小陳侯爺,拉著顧塵羽下樓。
陳小侯爺屁顛屁顛追著我下來,鍥而不捨道:“夏大人太客氣了,別說是請這次的飯,以後夏大人想去哪裡消遣,都可以記陳某的賬。”
我差點沒氣出內傷,回頭森森瞪了陳小侯爺一眼,咬牙切齒道:“你當我是你包養的啊?本司還沒窮到靠出賣色相換飯錢。”
陳小侯爺趕緊賠不是。
我則臉色鐵青,對他的好話充耳不聞,也不再與他糾纏。
走到酒樓門口,我看到幾具新鮮屍體還沒有處理完。死人中除了刺客,還有那個剛才被用作墊腳之物的奴隸。那奴隸可能是被誤傷,總之是當胸一劍裂開個大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