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人破壞了阿奴的善心。僅此而已,我能對顧塵羽做的事情,少的連一個奴隸都不如。
當晚我們宿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官驛。
昭國的驛站是專門給官員使用的,有別於鎮上商家開設的客棧,客棧是隨主家的心情想開就開想打烊就打烊,國家設立的驛站則是不分晝夜長年有人值守,官員出行拿著憑證隨時入住,平民百姓卻不能隨便靠近。驛站除了是給外出辦差的官員住,還有一項最重要的功能,就是維持官方訊息的傳遞。
驛站之內通常都養著幾匹快馬,還有一兩名傳信吏卒。全國各地加急的檔案報告,都是報信的吏卒經由驛站換馬不換人或者人馬都換,不分時辰馬不停蹄確保在最快的時間傳入京中。雖然有些戰報是飛鴿傳遞,但是鴿子能帶的東西分量太少,詳細的還要靠驛站人馬傳遞。
不過驛站的規模往往不大,招待普通官員路過一家子赴任搬遷勉強夠用,像我們這樣的送嫁使團,不算奴僕光護衛官兵就有三百人,車子前前後後也有二十幾輛,這麼多人馬吃喝拉撒,一個小小驛站是住不下也負擔不來的。
如果沒有那場雨,我們的計劃是在前面的大鎮子休息,這時只能是屈就在小地方。
此番去北周,大夥兒都知道路途遙遠,護衛官兵也自帶了帳篷,隨時可以安營紮寨,於是多數人都留在了驛站外邊的空場上,能住進驛站的客房裡便成了我們這樣的高階官員的特權。
地方小,也難分北周人還是昭國人,我與北周的使臣謙郡王各自佔了一間正房,整個客院內東西其餘廂房都被我們很有默契的瓜分乾淨。
這倒成全了我與北周的使臣“談心”的大好時機。
晚飯的時候我讓人就在堂屋內擺了一大桌宴席,我以主人的身份舔居上首,招待北周的使臣。這位郡王倒也隨和,客隨主便,由著我擺佈,入席吃得爽快。
談天說地胡亂扯了幾句,推杯換盞,看他喝酒上了頭,我便漸入正題。
“謙郡王殿下,此番來我昭國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