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動盪,一門心思發展軍力呢?或許不用十年,北周就可以達到攝政王時期的那種張狂與霸氣,重新開始南侵的腳步。
一個長年矗立在權勢巔峰屹立不倒的女人的狠辣,不是男人能夠理解的。
一個像莊太后那樣的女人,對最喜歡的男人都能毫不留情痛下殺手斬草除根,豈會有半點軟弱與憐憫之心?
顧塵羽如果重新回到了她的身邊,將是怎樣的遭遇與苦難……光是這樣想,就會我心如刀割,冷汗淋漓。
在進入上京的那天晚上,我依然是無法入睡。
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心煩意亂,就像是那天與顧塵羽分開的時候一般,焦慮難安。也許是因為太久沒有他的訊息,也許是更加確信他在莊太后身邊受苦,總之我隱約浮起了某種微妙的預感。
迷濛之中我彷彿看見了他的身影,就在窗外,一晃而逝。
如夢似幻。
當我再次睜開眼,身旁放著一張字條。上面是工整的字型,過於工整不帶任何個人的習氣風骨。一看就是初學者照著某種中規中矩的樣板模仿的字,卻讓我聯想到了顧塵羽。
明日相見。
字條上只有簡簡單單四個字,卻能讓我的心狂跳不止,驚喜與期盼沖淡了焦慮,帶來了更多的思念,點燃了我心頭的希望。
我不知道為何確信那就是顧塵羽寫給我的字,但我清楚這世上能神不知鬼不覺溜入我的臥房送字條而讓我沒有產生戒備的人並不多,顧塵羽不會武功,但是至少還有兩個人能做到這一點:我的母親和流水大師。
119似假還真
我想象過很多種與顧塵羽相見時的場景。
也許他會是驚恐的迷茫的,也許他遇到了好心人解救照顧剛剛適應恢復,也許他也正思念著我無暇顧及其他。我想象著他的衣著樣貌,他能否有溫暖的床鋪睡覺,能否不捱餓捱打。我揣摩著他可能會有的情緒與擔憂,我思量著該用怎樣的面目態度去與他相會,該怎樣向他承認我的疏忽,為他爭取到更多的安全感,挽回他對我的信心。
但是真正見面的時候,卻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一整個白天的焦慮一直持續到日落的時候,仍然沒有任何人聯絡我,讓我恍惚中以為昨晚那張字條是我的幻覺,是我在太過思念一個人的時候為自己編織的美夢。不過終於在即將下榻的驛館門口,我看到了熟悉的標記。
這是防衛司的聯絡暗號,是十幾年前的樣式。聯絡暗號這種東西經常會換,每每有諜報人員行蹤不明可能被捕之後就會換成新的聯絡暗號,如果暗號沒有及時更新,還用舊的形式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叛徒交代了聯絡暗號被敵人利用設伏,這在過去很常見,不過自從我這一代開始實行暗號替換的制度,即使叛徒交代了,敵人也不會使用,因為使用舊暗號的明顯已經不是我們的人。還有一種情況,使用舊暗號的依然是我們的人,單線潛伏在危險的地方很久,久到上下線都不在了,沒有人通知這個人更換最新的暗號,那麼這個人會堅持一直使用他掌握的唯一一種暗號。
像如此年代久遠的暗號形式,已經被廢棄了十幾年,就算是北周專門針對我昭國間諜滲透的人也不屑一顧了,究竟會是什麼人在用呢?
這個暗號的出現無疑讓我更加好奇,也充滿了期待。
暗號指出這家驛站內藏有一條密道,順著密道就能到達一處秘密據點,顧塵羽會在那裡等我,今晚子時之前務必到達。
這一次很明顯的看到了顧塵羽這三個字,這讓我精神一震,像是吃了某種神奇的藥,所有的疲憊一下子都不見了。
會否是陷阱呢?這個疑問我從來沒有忽略,卻也完全無法阻止我今晚順著暗號指引去秘密據點的決心。
我會帶上我的心腹,我會留好後路,會安排穩妥計劃周詳。在有條不紊地做準備的時候,我的心已經飛去了那個地方,那個有顧塵羽的地方。
我難免生出了些許的恐懼,害怕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
然而,當我見到了顧塵羽,看到了活生生的他,看到了與我往昔所有時刻見到的都不同的他的時候,我還是意識到,我的心理準備是那麼的欠缺,我有那麼一瞬的呆滯恍惚。
穿過常常的地下密道,顧塵羽就在密道盡頭的密室之中。
推開密室的厚重石門,整個房間佈置得相當優雅,以大顆的夜明珠照亮,散著柔和光暈,就像是世家大族之中最講究的臥室。入目皆為上乘的傢什擺設,而且不像是倉促間的拼湊,應該是經過了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