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思地看著有弟,想一想梁五在家裡的時候。同有弟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也多。這位五表哥,也給有弟洗腦了?嗯,來弟覺得自己下手太慢。有弟這麼小的孩子,有哪一張白紙,在上面寫什麼就是什麼。有所懷疑的來弟慢慢問出來:“梁五哥對你還說些什麼?”
可憐的梁五受了一會兒冤枉。有弟這就給梁五洗清白:“大男人的事情,俺還用他教?”有弟盤著腿兒努力坐直。只是小臉兒上稚氣,小手指上血珠子,這些大大影響有弟男人的威嚴,”
來弟只是笑,伸出手來擰住有弟的小鼻子,有弟這就“啊啊”兩聲喊出來。來弟笑嘻嘻鬆開手:“有弟,你要聽姐姐的話。”
“可你是個姑娘。”小小有弟立即回了一句,來弟姑娘自從來到這裡,在自己的家裡,深刻體會了一次男女的不平等。
姐是個姑娘,來弟在後半天裡,想想這句話就要對著有弟笑一笑,這根深蒂固的當家男人和姑娘的思緒,應該是生下來就耳聞目渲的才是。
小杏兒在下午又過來,她剛幫著家裡把麥子曬出去,不過也嘆氣:“有一些不行了。”來弟安慰她:“這天一直晴。還能搶回來一些呢。”
“聽說安家表少爺不好,”在安家做過幾年工的小杏兒說出來的話,應該是下人們的一些共識:“老夫人是說什麼就是什麼,不過她還算是能體貼下人;夫人是院門都少出的人。公子出門只是會秀才,要麼就是買些古玩東西才出去,家裡管事的就是表少爺。”
來弟一笑,聽起來象是表少爺一手遮天。此時對著小杏兒,來弟是要再多問一句:“杏兒,如果你能回安家去,你真的願意回去嗎?”
“當然願意,來弟姐,”小杏兒眼睛發亮,告訴來弟:“我在家裡做農活又不行,姑娘家做農活也沒有出息,看看村裡的嬸子大娘們,看看俺娘,不到四十歲看著比安家的老夫人還要老。”
小杏兒臉上現出一抹羞色:“在安家門裡呆的久了,還是願意做些輕閒的活計才是。”然後再加上一句:“來弟姐,可不是說你。”
來弟會意地點點頭,大宅門裡待著,老媽媽們也是衣著光鮮;田裡做農活,沒有幾年就曬黑人,也難怪小杏兒會想著回到安家去。
“去別的家也行啊,為什麼只想著安家?”來弟是不解,對著小杏兒道:“找一找幫著有錢人家僱人的人牙子,王媒婆常走大戶人家,讓她幫著找找別家去。”
小杏兒撇一撇嘴兒:“找王媒婆,她價錢可高哩。讓她幫著找主家,頭一年的工錢就是她的,一年都白做了。當初去安家就是找的她,後來我回來,爹孃也是先找的她,她只是會說嘴,工錢還是來弟姐幫著要回來的呢。”
聽的來弟都怦然心動,幫著僱人要人一年的工錢,真是白日打搶也不如這個。看一看自己家裡是舊草屋子土坯牆,下上這些天的雨,屋裡泥地都是潮溼的不行。而王媒婆家裡就是屋簷也比別人家的長,坐在屋簷底下看雨聽風,不失為一種享受。
“城裡最有錢的就是安家,安老爺年青的時候先是讀書,後來功名不成就跟著家裡作生意,到了公子,還是讀書,不過安家都說公子是能中。”小杏兒幫著有弟掂掂線,再縫幾針給有弟看,一面對著來弟在說話。
來弟竊笑一下,幸好上午沒有問安三,他家公子中了沒有,如果問了,安三也要黑臉才是。小杏兒話匣子開啟,繼續說下去:“都說劉知縣的女兒就等著公子中了,就可以訂親事;又說城裡富戶金家的女兒聽雨姑娘,也是等著公子中了,要訂親事。。。。。。”
“聽起來,公子要是中了,倒是不止一個妻子。”來弟打趣一下,小杏兒也笑了:“劉知縣家的小姐,一定是正房;金家那麼有錢,他們家還有一門親戚說在京裡做官,也不會當姨娘,這事情呀,還要公子中了以後自己挑才是。”
這位安公子真是不幸,一堆人等著他中,要是不中難看之極;這位安公子有福氣,知縣的女兒,富家的小姐,等他中了就隨便挑。來弟只想象一下,就覺得這位公子神氣的很。
小杏兒坐了一會兒回去,有弟覺得自己縫的不錯,正在樂陶陶,這一會兒把男人和姑娘都丟開了,還是姐姐和有弟;來弟只是出神,不時的微笑一下,看起來她在自己的神思恍惚中,也是有樂子。
陰上一天有小雨滴上幾點,再一天又是放晴,還是夏日,天一放晴就酷熱起來。早上人就開始滴汗,來弟苦笑,是自己的話應驗了,我說酷熱果然就酷熱起來。對著天上的日頭看一看,我要是說少熱一些呢?日頭當空照,咧開嘴兒笑,來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