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左邊這枝兒應該淺些著色,才襯得右邊這枝兒好看。”
畫了一會兒,蓮菂不經意地問出來:“媽媽見過劉知縣的女兒?”費媽媽只是笑,宋姑娘天天看著對公子不放在心上,其實是眼前沒有人和她爭。
既然來這裡說話,當然是打聽過再來。費媽媽是安家第二代的老人,不準備好從來不來,見蓮菂問出來,便殷勤地道:“這話姑娘問的是我。要是問別人,估計知道的人少。劉姑娘閨名香珠,前年夫人和劉夫人劉姑娘一起去進香。是我陪著去,這才見過一回。”
說到這裡,見蓮菂抬起頭來對著自己面上看。看不出來著急要等,卻是等著。費媽媽更是心裡暗笑。告訴蓮菂道:“要說生的如何,和姑娘也差不到哪裡去,只是她是官員的姑娘,這話咱們只能背地裡說,要是當著人說,讓人聽著就沒有上下。”
“那林姑娘呢?”蓮菂再問問那位林姑娘,劉香珠和自己長的差不多。費媽媽對著自己說話,應該是有出入,也就是說,劉香珠比自己生得好。蓮菂再問問林姑娘相貌如何,在心裡期望她們一個能壓一個。
這個費媽媽就躊躇了:“我為著姑娘,倒是想看一眼林姑娘,只是她侍疾在屋子裡,我去的那半天裡就沒有看到她出來。倒是她的小丫頭惠兒,生得伶俐。”
慧婢應該有麗姝,蓮菂想象一下。覺得很滿意。一對一的比拼,幾時才拉開戰場?看窗外北風呼呼,一會兒小雪下來,很象是戰場前的肅殺。
藍橋回來多時。在外面收拾几上的玉瓶花插,只在外面聽裡面說話。等費媽媽出去,藍橋才進來笑著道:“姑娘今天回的好,家裡人來求事情,不該幫的就當面說清楚。”
蓮菂眯眯笑,小楓、藍橋和畫角,都對著自己說過,怎麼別人一求就件件答應,就是丫頭們都看不下去,而安公子居然件件答應。蓮菂對著花樣子只是笑,笑得手抖畫錯了一筆,就手丟到一旁,再取一張乾淨的紙重新來畫。
耳邊格格響一聲,沒有扣嚴實的窗戶被風吹得晃動幾下。蓮菂丟下筆過來,把另外一個釦子也扣上,從明窗上看到費媽媽剛走出院門,身後是灑掃的媽媽們送她。費媽媽回頭象是在說不用送,看起來幾個媽媽好得很。
“姑娘一上午就只畫這一張花樣子?”藍橋疑惑:“昨天半天還畫了三張。”蓮菂從明窗上收回眼光,覺得這話可以問,就問藍橋:“費媽媽和咱們院子裡媽媽們象是好得很?”
藍橋先撇一撇小嘴兒,把手裡的一綹繡花錢遞給蓮菂拿著:“姑娘幫我掂線。”這才慢慢的告訴蓮菂:“有銀子錢當然就好,沒有就不好了。”
這話引得蓮菂笑起來:“這是怎麼說?”藍橋自己也笑:“費媽媽管著家裡的使用,咱們領一根掃帚也要去找她,不要說媽媽們見她客氣,就是我們見她也客氣;再說費媽媽人不拿大,年前布匹價漲得厲害,咱們院子裡的媽媽是費媽媽那裡得知訊息,她們合夥弄了銀子,自己屯了一些布,也發了一筆。
費媽媽今天來,是來看姑娘說事情,再就是給媽媽們分錢。要過年了有錢分,當然人人看到她要喜(87book…提供下載)歡。”藍橋說到這裡,想起來蓮菂讓自己去見的翠翠姑娘,這一時又幫著傳過一次話。下次再去傳話,要問問那翠翠姑娘在布匹上,也應該小賺一筆才對。
蓮菂聽得很是嚮往,這與她的職業病有關係。看窗外風聲肆虐,房內火盆熾熱。想著外面勞作的人雖然辛苦於冷風中,卻是辛苦之餘有甘甜。而自己終日不勞而獲在這裡待著,天天做的事情就是,幫著丫頭們打漿子,燒熨鐵,給她們做針線活兒打下手。真是可惜了我這個人。
與蓮菂分開的安公子行色匆匆往外面去,如費媽媽所說,他是去接那位來巡查的桑大人,滿城士紳有錢商賈中,不乏有人以接欽差為榮,只有安公子小周公子這些人是不得不來。小周公子好些,他最小,推著兄長來就行,安公子家裡只有一個人支應門戶,他是必須要來。
劉知縣的官轎出城外十里迎接,他邀請安公子同去,安公子對著人群中的小周公子是一個無奈的眼色,懷壁其罪,必須趨附,我也沒有辦法。
小周公子給他一個安慰的眼色,如果不是為著陪安公子,再就是聽聽桑大人此行的目的,小周公子才不來喝這西北風,城外調戲個民女,都比這來得心裡情願。
欽差大轎一直到正午的時候才到。桑大人在轎子裡,對劉知縣露出笑容:“貴縣安排的很好,”說不上萬民迎接。城門口也是人頭濟濟。
劉知縣是點頭陪笑,只要你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