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安地看了吳熙月一眼,怯怯伸手扯住納雅小手指頭,懦懦道:“你能陪我過去吧?”
聲音很小很軟,透著謹微。
“堯勒,你忘記我跟你說過的話了嗎?”剛才還是笑哈哈的納雅立馬陰沉了臉,她甩開小男孩堯勒的手,厲聲道:“巫師月是我們的巫師,你是蒼措部落族人還需要這麼害怕嗎?”
堯勒小臉繃緊,明明要快要哭的模樣,眼水都在眼眶裡打轉了還是很重的點點頭,“我不是他們瞧不起的換鹽人小孩,我身上沒有神靈的記號,我是蒼措部落的族人……”聲音由低沉漸漸撥高,到最後幾乎是吼出來。
吳熙月很滿意的點了點頭,納雅這是在用激勵小男孩走出以前的陰影呢。這麼說,“換鹽人”的地方是很低呢,還有,神靈的記號是什麼回事?
這些女人與孩子之間的事情,啼捏了捏掌心裡的小手,才道:“我離開一會,你跟他們說話。”
他很自然地鬆開手,走到堯勒身邊,沒有彎起腰而是對堯勒道:“抬起頭,看著我。”啼的氣強愈來愈強,身上有很強的壓迫感,一個成年人況且不敢直視他,更不用說是一個小孩子了。
堯勒更加不可能抬起頭看著他,習慣性地縮起肩膀要朝納雅身後躲去。又突地想到了什麼,停下退後的動作僵直地站在原地。
啼眼裡有了一點點笑意,比以前好多了,最少沒有他的父輩一樣動不動喜歡躲到旁邊去,半響也不敢把腦袋抬起來。
“堯勒,抬頭!”啼薄蜃微壓,冷冷地吩咐起來。雖然聲音不太,卻是威懾十足,讓納雅都不由把後背挺直。
吳熙月沒有走近,他這是在幫助小男勒走出那張寫滿脆弱,懦弱,膽小的硬殼。雖然沒有見過“換鹽人”,但在小男孩的身上她已經看到“換鹽人”是一群什麼樣的族人了。
堯勒最終是抬起頭,他是哆嗦著手指頭仰起巴掌大的小臉。
啼什麼也沒有說,只有摸了摸他的頭頂幾下,對納雅翎輕輕頷首大步離開。弄得堯勒有些不明白為什麼首領啼讓他抬頭,卻最後什麼話也不有說。
吳熙月這才走過來,她伸出手對堯勒道:“很高興認識你,堯勒,我是巫師月,你可以叫我月,也可以叫我巫師月。”
她笑容親切很容易贏得小孩子們的好感,在啼身上感受到壓迫的堯勒不由自禁被她笑容吸引,怔站在原地出神地看著。
納雅後面輕地推了推,好笑又好氣道:“堯勒,月在向你問好呢,快伸出手跟月握握手。你不是想學好多知識嗎?以後就讓巫師月來教你,行不?”
這時候的吳熙月還不知道眼前這位小男孩在以後成為一個傳播甲骨文的使者,他帶著她寫下的甲骨文走遍了屬於蒼措部落的領地,他也成為了一個見證新石器時代,也就是母系氏族最為繁榮時期的見證人。
堯勒看到她的手很乾淨,沒有一點黑色在指甲縫裡,下意識抬起手在自己伸上搓了搓,露出很靦腆的笑容,伸出手學著吳熙月的話輕聲道:“你好,我是堯勒,很高興認識你,巫師月。”
“嘿,這就對嘛。你可是我們蒼措部落的族人,一個最偉大部落的族人呢。以後不許再把後背彎起來,不許再一個人躲著玩,不許再看到族人就立馬跑,知道了不?”納雅鬆了口氣,這個孩子她教了很久了,可是……使終沒有辦法像巫師月那樣把阿措那教得那麼好。
吳熙月摸了摸堯勒的小臉,心裡暗道:真是一個漂亮的小男孩呢。
“堯勒現在跟誰住在一起?以後部落裡的小孩只會越來越多,我們要安排專門照顧小孩的族人才對。”提到小孩,吳熙月不由想到懷孕的格桑,“格桑現在情況怎麼樣了?肚子應該大起來了吧,我算了下怎麼著也有五個月左右時間了。”
她是一個接一個的問題,納雅理了下才笑嘻嘻道;“堯勒現在跟我們住,有時候我要幹活就讓他在屋子裡照顧小毛蟲,格桑會在旁邊照顧看著。她現在比我舒服我了呢,我懷孕的時候還到處跑,她直接是坐在屋子裡就行,有時候會跟女人們一起去摘漿果,有時候就是在屋子裡幫助我們做草蓆,縫獸皮。”
堯勒很認真的聽著女人們說話,他雖然小,但也知道這個陌生女人就是族人們最常提到的巫師月。
他沒有見過巫師月,可阿父們常說巫師是很不好相處的人,就是因為巫師說他們身上有著神靈留下的罪惡記號,換鹽人才會被自己的族人拋棄。
聽得多了,自然對巫師帶了敵意。剛到蒼措部落裡的堯勒那可是一聽到男人,女人提起巫師,就像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