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到現在?”羅浮縮了縮脖子問。
“解饞也好、抒懷也罷,就盼著這一天的到來。”錦哩將酒遞了過去,黑眸燦若星子,“全天下僅此一罈,所以只能與全天下獨一無二的你,舉杯共飲。”
情有獨鍾的一顆心,送給絕世獨立的一個你。
傻便傻吧,此生已無憾矣!
“嘭~嘭”煙火在高空中綻放,星子燎燃了整個麓江。剎那間人們沸騰一片,歡天喜地又蹦又跳。
酒過微醺,羅浮粉頰玫紅。粲然的目光再一次留戀在煙火深重處,彷彿又看到了那個手提一盞花夭燈,念著關關雎鳩、念著窈窕淑女、念著君子好逑,劍眉星目、神采飛揚、笑容燦爛的絕俊少年,正一步一步的朝她走來……
淚水盈滿了眼眶,像是決堤之前的滲溢。“怎麼辦?”羅浮心碎的想,“凌夢璃,你好像已經無處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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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寫到最後,又是悲又是喜,哎
25 不期而遇
兩年後,谷月國。
近來,月兮城有幾件新鮮事兒被大家傳得沸沸揚揚。據說是上個月又有人去公主府向月絕郡主提親,結果受飽了氣蹭了一鼻子灰不說,還連人帶聘禮被家丁用掃帚給攆出門去了。雖說這郡主長的是傾國傾城的絕色大美人,可好歹也都二十二歲的年紀了吧,兩年之內上門求親的公子哥也是不乏優良的,可就沒一個是她能看上的。現在可好,年紀越大脾氣也跟著長了,不說與求親的公子們見上一面,連裝裝樣子都嫌麻煩直接給掃地出門。這以後誰還敢娶她啊,活生生就一母夜叉嘛,不對,是一個更年期提前的母夜叉。
得!這還不算什麼新鮮事兒,真正令大家為之一振的,是這個節骨眼上竟還有位不怕死的“烈士英豪”,公然跑到月兮城來揚言說要向公主府下聘,據說這件事還驚動了安親王府和整個皇宮。都講此人來頭不小,而且身份地位顯赫。該不會是哪國的王子或者皇帝吧?也不知道抽的什麼瘋!哎,天下何處無芳草,何必非得在谷月國找?要娶這位心高氣傲的郡主大人,那得付出多大慘痛的代價啊?說起來都是成年人了,做大事前也不先好好掂量掂量!於是乎,大家都抱著十二萬分看熱鬧的心情,等著這場好戲的上演。
羅浮可沒他們那麼清閒,雖不知是哪門哪派的大人物,但她自己的婚事包括月鑠和老狐狸在內,誰都沒膽子干涉。總之,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全憑她高興了。
可這次動靜鬧得實在不小,怕不是那個該死的瓦戚桑,又來找自己的麻煩吧?還沒來得及打探清楚對方的底細,朝廷就給了她一份要職,與其說是給倒不如說是拜託。
過去的幾年裡,月穹都是安分守己的做他的傀儡皇帝,安侖王也一直效仿奸雄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彼此一進一退好在也還相安無事。但早在半年前,月穹便開始蠢蠢欲動了。
當年肖旭被砍的只剩半條命,還能穩穩當當的做他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邊城藩王”,除了固守業郡且還轉頭奪回了兆郡。月榛慳早就看他不爽了,本該兩年前就興兵討伐他的,但礙於肖旭已然與烈戍國勾結,若是貿然動兵必將引爆兩國的戰火。這天下才太平沒幾年,真要打起仗來老百姓還不願意呢。所以只能一忍再忍,以不變應萬變了。
聽老狐狸的言外之意,是說月穹與肖旭暗地裡勾結上了,這幾年一直打著匡扶國祚的旗號伺機反撲。羅浮覺著有些可笑,當初打的你死我活的兩個人,現如今又團結一致共同對抗安侖王了。果然,天底下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
羅浮雖在谷月國,卻從未想過要替老狐狸父子賣命。若不是對方是肖旭狗賊,她才懶得搭理那兩個傢伙呢。只是她不太明白,忍了這麼久沒敢妄動干戈,現在怎麼又突然擺出一副胸有成竹、事成定局的模樣來。還指名道姓的要她來領兵東討,這葫蘆裡賣的是解藥還是毒藥?
月栵彷彿知道她的顧慮,一而再再而三的向她保證,他兜裡面有張王牌,此去定然是會領個頭等功回來的。本以為月栵也會一同前去,卻不料臨行前他握著羅浮的手,目光深晦複雜而又沉痛難忍的問她說:“月絕,是否這一放手,就是一輩子了?”
當時她被問的一怔一怔的,總感覺他有事情瞞著自己。雖然看出月栵的不捨,但她仍是一臉漠然。決絕的轉身,連個笑臉都吝嗇於施捨與他。那一棵開花的樹,早就在她心裡面凋零的只剩下落葉了。如今那裡已經長出了另一棵參天大樹,那才是她想要遮風避雨一輩子駐守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