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浮不安分的扭動身體,卻如何都掙脫不開他的魔爪。冷眸火星四射,她實在氣得不輕:“你若敢動他,我要你陪葬!”
“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死到臨頭還關心別人?”亦影臉色鐵青的瞪著她,“凌夢璃究竟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能讓你如此牽掛他、護著他?”
“你管不著!”絕塵跑的從未有過得快,寒風在耳邊呼嘯而過,雪花打在臉上竟有些生疼,“本郡主就是瞌睡的時候遇到枕頭了,不行嗎?”
巍峨陡峭的懸壁,盤山而繞的石子路,崎嶇蜿蜒而又異常之狹窄,可絕塵奔起來卻是如履平地、輕快自如。很快就聽不見兵器摩擦的鏗鳴、劍刺肉體的哀號,就這樣一口氣奔到了半山腰的一處峽澗。亦影馭著絕塵,從高空躍了下去,直到穩穩落地。
峽谷三面環山,突起在一塊巨石之上,另一面是個懸崖峭壁,澗中的水結了厚厚的冰,此處往下探去方知深不見底。
趁其不備,羅浮用胳膊肘朝著他的肺部狠命頂了過去,亦影快速側身避開了這樣猝不及防的一擊。還沒來得及制止她的下一步行動,羅浮已然借勢騰空而起,從絕塵上飛了下去,最後落在距他兩米之外的正前方。
絕塵卻突然發起飆來,挺胸提臀前後亂竄,像是有意要將背上的傢伙摔翻下去。哼,叫他欺負主人!
“孽畜!”亦影飛身而起,一腳朝它踹了過去。絕塵倒也不傻,猛的騰空躍起一下子閃的老遠。只可惜明劍易躲、暗箭難防,誰料亦影竟一劍刺中馬腹,手法之快令人歎為觀止。絕塵低估了對手的強大,身負重傷的它聲嘶厲鳴之後,倒在血泊中抽搐痙攣,雙眸噙水哀傷的望向羅浮。
長劍高高舉起,眼見著就要刺向它的心臟。羅浮驚呼一聲“不要”,抽出腰間軟劍朝儈子手招呼了過去。
“鬧夠了沒?”亦影已然失了耐心,揮劍化了羅浮的攻勢並且定住了她,冷眸裡有對方看不懂的情愫,“子逸不會放過你的,想要活命就跟我走!”
嘴角勾起一抹辛嘲,羅浮不屑一顧的嗤他:“你死了那份心吧,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如若不走,你必死無疑!羅浮,你真不想要這條小命了嗎?”聲音裡攙和了無奈,竟是滿目的蒼涼。亦影神色凝重的鎖住她,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彷彿她會變成雪花在他眼前悄然融化一般,“我這樣低聲下氣的求你,你還想要怎樣?”
身子驟然一僵,心臟彷彿捆了顆巨石,異常的沉重。面前的這個男人,面如冠玉、眉若蛟龍,絕俊的天人之顏,長衣皓雪翩翩瀟灑,分明是人中騏驥、王者風骨。若不是星眸中那一抹邪肆的冷,她真會以為那個溫良純善的弋翩鴻又回來了。輕輕搖了搖頭,甩開他的束縛:“我再不會信你,永遠都不會!”
“玉—羅—浮!”亦影咬牙切齒,恨不能親手掐死她。繼而冷笑不已,愈發的令人毛骨悚然,“羅浮,你真愚昧。如果我狠,你比我更狠。”
“你現在才明白?”宛若天外謫仙,子逸飄若出塵的飛來,玉袍輕若柳絮懸浮在半空中,似天邊一片純白色的雲。負在身後的右手握著一支簫,就這般飄進了他二人的眼簾。
亦影恨恨的瞥向他,身姿凜凜負手而立:“你果然還是來了!”
“你當然不希望我來!”子逸輕飄飄的走過來,乳白色的瞳孔雪一般冰涼,“如若羅浮愚昧,那某個人豈不就是愚蠢?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何不乾脆效仿你父王,用強的呢?將羅浮變成第二個裳槿霓。”
“你閉嘴!”亦影拔劍相向,似隱忍到了極限,“連人類最起碼的七情六慾都沒有,你懂什麼?”
此話切中了子逸的要害,惹來他深沉的譏諷:“我今天來便是要取回原本可以屬於我的一切!擋我者誅,你不是我的對手,最好給我讓開。”
銀劍一晃,亦影冷嘲:“羅浮是我的,誰也別想爭!”
莫名其妙!羅浮覺得幾度可笑,他們幫她當成什麼了,好像成了他們的所有品,可以憑著高興隨意倒賣?
子逸不理會亦影,徑直走向羅浮,唇畔的笑冰冰涼涼:“二十二個春秋。我的好徒弟,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羅浮一愣,若有所思的見他。一邊揣摩他的話,一邊在心裡面算著:“二十二個春秋,農曆九月初九,重陽佳節……”
突然猛地一驚,毛孔溢汗,羅浮目瞪斗大:“我穿越過來的那一天?”不錯,當時她大學畢業,二十二歲,恰好那天又是九九重陽節。若不是子逸提醒,她真的還就忘了呢。
“我等了二十二年